钱来提着一大兜子菜,跟猴子回到了家,送煤的车等在大门口,钱来赶紧开了门,让他把车子推了进去。
厨房不大,是租户后搭的,走的时候,周明还给了补偿,毕竟他也不缺这点,不想扯皮。
“师傅,煤块摆的靠里一点,门口排水不好,万一下暴雨,容易泡了水。”尤其他们常年不在家,
“好嘞,您家这厨房挺大的,怎么没盘个柴火灶,这一年下来,得烧多少煤呀?”
师傅是个实在人,穿着一件千疮百孔的背心子,脖子上搭着条旧毛巾。
“城里不好拣柴啊,我们做饭也简单,不咋烧火。”
“我家小子多,平时放了学就爱往外跑,哪有树林子门清,嘿嘿,比煤便宜多了,一大捆才五分钱。”
钱来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茬。
送走了师傅,钱来拿了一张报纸,又在厨房里找出几块碎木头,将炉子引着了,让猴子看着加煤,这才拿着盆子去了外面的水池子,这些都是新买的,必须洗一洗。
“哟,大小伙子也会做饭呀?”
说话的是住在东厢的邻居,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妈,从农村上来不久,听猴子说,在街道工厂工作。
“谁家孩子不是从小就干活,不会做饭不得饿死啊,”
“呵呵,我家孩子就不会,我可舍不得让他们干活。”
钱来没接话,赶紧洗好了盆,又接了半盆水,才回到了厨房。
“今天忘了一件重要东西,明天赶紧买回来。”
“啥东西?”
猴子又添了一块新煤,才跟炉口齐平。
“水缸呀,东厢住的人有些碎嘴子,”
“你在学校待久了,都不习惯了吧,大娘大婶不都是这样的?不说话就行了,”
钱来也自嘲的笑了,是啊,离开大杂院太久了,当年在家的时候,他家院子没有水管,都是去公共水管接水,那地方更热闹,别说八卦了,骂人打架也常见。
周明睡醒了,忙碌了好几天,终于可以踏实地睡一觉,他伸了个懒腰,肚子也饿了,听着厨房的动静,拿出了一篮子鸡蛋,鲜肉不好变出来,今天就吃素吧。
“你醒了,手里提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