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右派,好像都是大学教授,书记让他们住牛棚边了,就是原先知青住的那间屋。”
不同于大运动之后,这时候下放的并不多,有机会去接触一下,他记得,再过两年有一批被摘帽的右派,都得到了重用。
“红薯长的怎么样?”
这时候还是先顾着粮食吧,明年的情况会更糟的。
“长得很好,尤其是山坡上的,前几天下雨,都没冲下来,你猜怎么着?那根须扎的好深,等雨停了,我们去培了土,它们就支棱起来了。”
周明没说话,心里一个劲的盘算,想个什么办法,能让周边都种起来,红薯不光能当主粮,藤蔓也能吃,喂猪更是不错。
钱来进入了兴奋模式,没注意他的沉默,
“结果书记跑来一看,就跟队长嘀咕了半天,第二天就叫我们剪一些多余的苗,说是送给隔壁村去种。”
原来不是他一人有这个想法,这就好办了,黑土地上的苗又蹿出老长了。
他当晚便去了大伯家,没想到开门的是个女子,他这才反应过来,大门上还贴着喜字,周山结婚了。
“嫂子,大伯在家不?”
新媳妇有些害羞,指了指大伯的房门就跑了,
“你回来了?”
大伯听到了动静,赶忙走了出来,看到他也有点惊讶,
“嗯,下午刚回来的,我听来子说了一些事,”
“哦,你想问新来的那几个吗?”在他的心里,这是村里的大事。
呃,周明只好点点头,
“那几个原来都是大人物,听说犯了错误,下放到咱这里,嗐,我跟书记想了半天,不知让他们干啥,瞧着都病怏怏的,”
原来,他们的口粮还不如知青,上面只将人送来,根本不提粮食,好在队里还有些土豆和红薯。
“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这不,我同学又弄了一批红薯苗,问我要不要?他也不要钱,只说要是种出来,给他们单位送些红薯去,二百斤就行。”
大伯激动的烟锅子都拿不住了,下午几个队长还围着他诉苦,给的那些秧苗根本不够种,这瞌睡了就来枕头啊,赶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