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价格应该比从农户手中收购价格要高,毕竟这些产地的药材商贩也要赚些钱,从我多年了解经验来看,产地直接从农户手中收购,要低一到两成。”
“一般产地农户出售药材,都是统货,很少费时费力去分级。当地药材商贩收购回去,重新分级,有些还会切制成片,销售价格会更高,利润更多。所以你要是遇到分级后的药材,很可能是商贩在出货。”
“郑老弟,党参和当归这两个品种,去年的产量不高。去年产新之后,价格一路高涨,今年五六月份的时候达到最高价,当归一级货,豪县市场最高七块八,党参一级货最高到九块,七月份甜肃那边开始传出今年会增产,这两个品种价格就开始下跌……所以我预估,这两个品种价格短时间没有上涨空间。要是从产地购买回来到豪县销售,还是会有些利润。但是和前段时间的白术全蝎比,利润也是九牛一毛。”
“如果张老弟准备从产地运货回来的话,正好我现有也需要这两个品种的药材,我以豪县的市场价,先从你手里预定五吨一级当归和六吨一级党参。”
张伟说的很详细,郑庆仁也了解大概。
挂上电话,回到了饭店包间,谷诗和邓斌还在愉快的交谈大学时候的趣事。
轻轻坐回了位置,谷诗抬头看了一眼。
郑庆仁出去的有些时间长啊。
邓斌这期间也从谷诗口中打探出了一点郑庆仁的信息。
是一个没读过几年书的农民,也是因为原先的车辆厂经营到倒闭,才接手了车辆厂的地方。说是车辆厂厂长,也就是十来个人的组装厂。
用自行车配件组装拉货的三轮车。没什么技术含量。
原本还担心和谷诗关系匪浅,看样子有些多余。何况,这家伙也有老婆孩子。估计见谷诗美貌,心存不良。
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
因此心里对郑庆仁及其轻视,甚至懒得多看一眼。
郑庆仁对邓斌的表情看在眼里,也能猜到邓斌所想,也没有多在乎。
在郑庆仁记忆中,邓斌也是一路顺风,一直官至厅级。不过在一次进修时几个同级别官员在校内喝酒,喝挂了一个。
因此遭到了处分和免职,就此隐到二线。
看着独自一人喝酒的曹旺,说道:“曹村长,你说的这些药材,是去年的货吧?”
曹旺看郑庆仁回来,就主动和自己聊药材的事,有些惊喜,连忙回答:“是去年的货。就是因为新药材要开挖了,我们才急着出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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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去年的货,就算你们当地药材公司不收购,也有时间找其他买家啊,为什么一直不销售呢?”
从张伟提供的信息里,郑庆仁判断,正阳村的药材没有销售,绝不是曹旺说的销售不出去。何况五六月份价格比去年产新的时候翻了一番,只要稍微低一点价格销售,以人们追涨的心里,肯定会被药贩疯抢。
“这个……”曹旺迟疑了一会,才说道:“郑厂长,并不是我故意隐瞒,我们村哪怕分田到户之后,药材还是统一种植,统一销售。去年药材产新之后,当归统装九成干,卖一块每斤,党参卖一块二每斤。当时确实是药材公司不再统购,让我们自己销售。一个月后有药商来收购的时候,当归收购价格已经涨到了一块四每斤,党参到了一块五。当时村里的人分成两派,有要立即卖掉分钱的,也有让等等价格更高时候卖。”
“然后我们就组织村民对现在卖还是继续等涨价投票,等涨价的占多数。为了有钱过年和春节买种苗,我们就组织人员对药材分级,只留下了一二级药材,剩余的尾货全部卖掉。”
“一直到今年六月,当归价格涨到了两块八,党参三块。我们村里才统一意见,同意把药材卖掉,结果价格掉了,收购商不追跌,一时销售不掉。而且村里有部分人不同意大规模降价销售……所以拖到现在,马上新货就要产新,修新引水渠也急需要钱,都等不急了,才到处找买家。”
这和郑庆仁想到的一样。
刚刚涨价的时候不舍得卖,等到最高位的时候,想抛也抛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