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不自禁地低声惊呼,暗暗抬头,看着那病榻之上那病怏怏的大长老身上,目光逐渐适应了卧室内的昏暗。

施魁竭力在脑海中搜寻着过往的对话片段。

虽然不是原话,但大长老就是这个意思,几乎是很明确的这个意思啊!?

只不过是分两次说的罢了。

莫不是大长老忘记了?不会呀,如此重要之事,他不可能会忘记的啊!

对了,望着大长老那重伤的模样,施魁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莫不是因伤失忆了!?

这个念头一旦浮现,便如野火燎原般在他心中蔓延开来。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是棘手至极!

倘若大长老连自己以前送过的礼,办过的事,做出过的累累贡献都忘记了,那可真就麻烦了!

自己原来昧着良心,所做的那种种不堪之事,岂不是都白费了?

想到这里,施魁急忙开口试探道:“大长老,您难道是伤重失忆了?”

施懈猛然间坐直了身子,用他那因愤怒而略显尖锐的声音,厉声怒斥道:

“胡说八道!

“就算我忘了全天下所有的人,所有的事,也忘不了你这块又臭又硬的蠢货!”

施魁一听施懈并未承认自己失忆,连忙急切地对质道:“启禀大长老,您可还记得那日临近午时,您亲临军营,找我面谈的情景吗?”

施懈闻言,更是怒不可遏,大喝一声:“住口!”

话音未落,他便抑制不住地连连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似乎在撕扯着他的心肺,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紧张与不安的气氛。

施魁却没有闭嘴,而是接着说道:“您不是告诉我,子阙已经被任命为吕城军都尉了。”

施懈没好气地反问:“那我叫你羞辱子阙将军了吗?”

施魁迟疑了一下,答道:“那倒没有。”

施懈闻言,怒意更盛:“既然没有,那你在这儿胡说八道些什么?

施魁辩解道:“虽然您没有直接命令我羞辱子阙,但您却问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吗?”

施懈长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两名侍卫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他重新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