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暗之后,朦胧的白色如薄雾般弥漫开来,仿佛一个梦境的开端。在那昏暗的光影中,隐约可以看见一个小女孩守在床边,天真无邪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担忧。
“姐姐,哥哥真的醒不过来了吗?”小女孩的声音如同微风拂过,轻柔却满含焦虑,嘟着嘴,神情恳切,像是在与命运进行无声的抗争。
“不会的,医生不是说了,他们正在想办法,小兰别担心。”女人微微一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暖。然而,那一丝微笑却掩饰不住她眉头的紧锁,仿佛心中压着千斤重担。
“哥哥都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姐姐,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哥哥。”小兰的声音有些颤抖,语气中的稚嫩无邪与愁苦交织在一起,如同春日的花瓣被寒风撕扯,让人心疼。
“好。”女人答应着,心中却如同万箭穿心。她明白,撞到脑袋如此严重,醒过来的几率几乎渺小得如同天边的星辰。她不忍将这一切真相告诉妹妹,生怕这残酷的现实会在小兰心中扎根,成为她一生无法释怀的执念。
此时,医院的白墙显得格外冰冷,洁白的灯光下,时间仿佛静止,四周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女人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悲惨的瞬间——那辆失控的车、那一声惊心动魄的撞击,犹如深渊的回响,萦绕在她的耳边。
房间一瞬间陷入了静谧,空气仿佛凝滞一般。就在这沉默的片刻,一声轻微的开门声打破了静谧。门缓缓被推开,一个戴着眼镜、身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举止优雅,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当他的目光落在房间里那个女人身上时,嘴角立刻勾起了一抹笑意,像是精心设计好的面具。
“菲儿,今天又带妹妹来看阿浩啊!”陆泽峰的语气温柔,似乎透着关怀的意味,步伐稳健地向病床靠近。
然而,当他的视线扫过躺在病床上的张泽浩时,温柔瞬间如春雪消融,眼里只剩下冷漠,像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如果此时张泽浩醒来,定会一眼认出这个男人——正是他的大姑家的儿子,陆泽峰。
宋菲儿闻言,脸上的神色顿时冷了几分,眉头微皱,语气中透着疏离与不悦:“陆医生,烦请叫我宋小姐,我们没那么熟。”
她的声音如寒风般刺骨,直击陆泽峰的虚伪热情。宋菲儿对这些男人的献殷勤早已习以为常,眼前的陆泽峰也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她冷漠得像一座冰雕,没有一丝回应他的好意。
“好!”陆泽峰僵硬地笑了笑,点头答应,然而当宋菲儿转身不再看他时,他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眼神中露出了一抹阴鸷。
“真当自己是个大小姐了?不过仗着有点姿色,老子才不会像条狗一样舔着脸讨好你!看张泽浩有屁用,他不就是个死人吗?”
他心中暗暗冷笑,目光落在张泽浩的身上,充满了轻蔑与不屑。病床上的张泽浩对他而言不过是个已经没有价值的存在,一具躯壳罢了。陆泽峰眼底的冷酷随着心中的恶意逐渐加深,那伪善的面具在无人注视时彻底崩塌。
宋菲儿却并未察觉到身后的这番变化,依旧静静地站在张泽浩的床边,轻轻拍了拍小兰的肩膀,目光中满是对张泽浩的关切与深沉的痛楚。陆泽峰的笑声和虚伪的面具,在她心中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病房外,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昏迷不醒的张泽浩脸上。那一片白光像是最后的希望,却在空气中渐渐淡去。
"陆医生,请问张先生现在情况如何?”宋菲儿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急切。她的目光时刻停留在张泽浩的脸上,心中的担忧像一把无形的锁,紧紧缠绕着她的心。
陆泽峰深深叹了口气,仿佛带着极大的无奈,摇了摇头,“唉,我这堂弟的情况非常不好。老教授们讨论了这么久,也没能想出什么有效的方案,恐怕......”
话未说完,旁边的小女孩小兰忽然像受了刺激般,猛地站起来,眼神中燃烧着怒火,“才不会!哥哥会醒过来的!”她的声音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嘶吼着扞卫她心中最后的希望。
小女孩突然的反应让陆泽峰一愣,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抬手就是一声怒吼:“你个小丫头,鬼叫什么!”
这冷酷而带有威胁的声音让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滞,仿佛空气都变得冰冷。陆泽峰的手还未落下,宋菲儿已经将小兰护到了身后,犹如一堵坚实的墙挡在陆泽峰面前,她的眼神冷若冰霜,声音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你想干什么!”
陆泽峰脸色瞬间变得尴尬,他放下手,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试图缓解刚才的尴尬局面,“没事,没事。”他干笑了几声,又恢复了那副虚伪的面具,“病人需要安静休息,小妹妹不可以大声吼哟。”
他轻描淡写地带过刚才的冲动,随即无奈地摊了摊手,“我知道你们很担心阿浩,但这情况实在没办法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假意的遗憾,仿佛是命运注定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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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堂弟?”宋菲儿眉头微微一皱,心中不解地问。
陆泽峰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轻蔑,“我这堂弟平时都无所事事,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还不上进。不是在他小姨家就是在我家混吃混喝。这次能救人,估计也是他为数不多的一次良心发现了。”他说着,摇了摇头,仿佛对张泽浩已经失望透顶。
宋菲儿的眼神沉了下来,转头看了一眼安静躺在病床上的张泽浩,沉默了片刻,继续问道:“那他父母呢?”
陆泽峰叹了口气,故作哀伤地摇了摇头,“唉,在堂弟上高中的时候,他们就去世了。”他说这话时,眼神闪烁,像是在回忆什么往事,“说起来,也是堂弟非要个什么笔记本电脑。你也知道,对于小镇上的家庭来说,那时候的笔记本多么昂贵。他父母为了满足他的愿望,参加了一个有高额奖金却十分危险的活动,结果他们再也没回来。”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惋惜与责备,好像一切悲剧都源于张泽浩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