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盖着这些吧,应该能暖和不少,反正我现在也不需要,我们交班时再还给我就是了。您是我们这些人的领头羊,可不能冻出病什么的。”
于之明沉默了一会儿,又侧头看看女儿,答应下来,“行。谢谢你。”说罢便把三样东西铺开,将铝箔应急毯和防滑垫盖在已经熟睡的女儿身上,自己则盖了雨衣。
注意到李寄秋那有点无奈的表情,于之明解释道,“这一件雨衣对我来说真的够了,以前在军队里训练演习经常在荒郊野外休息,连盖的东西都没有。”
“您觉得没问题就行。”李寄秋也不再多说什么,回到门口开始守夜。
拔出塞紧裂缝的秸秆,冷风猛地灌进来,冻得李寄秋忍不住抖了抖。
往外面瞄去,侧面的正房窗户上糊着报纸一类的东西,但仍能从缝隙中看到跳动的微弱火光,应该是点了蜡烛或油灯。
又过了几分钟,龅牙举着盏油灯从正房出来去到门口,接替了老汉的班。老汉接过油灯哈欠连连地进了偏房,开门的一瞬间,李寄秋看到个满脸担心的老奶奶给老汉披上了件衣服。
看来应该是一家人。
打了个哈欠,李寄秋把秸秆塞了回去,又从地上抓了几根塞得更严实了些。
屋外的风愈发的大了。冬风发出凄厉的嚎叫,如同一把锐利的尖刀,割破了空气,刺破了寂静。
屋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李寄秋的双眼用了好久才慢慢适应黑暗,但也只不过能勉强看清面前半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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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四个人睡得很安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时间过得好慢。
李寄秋好几次想看看手表,但还是忍住了。一看表绝对还没过去多久,这是上学和上班得出的经验。
不知又过了多久,虽然知道房间里还有四个人在,但李寄秋却感觉自己仿佛被孤立在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中。在这个世界里,只有自己、深深的黑暗以及外面咆哮的狂风。
最后还是趁着站起来活动筋骨时抬手看了下时间,果然,才过去了一个半小时,还有一半的煎熬时间。
李寄秋垂头丧气地一屁股坐下。又拔出秸秆观察了下外面,除了夹杂着雪花的寒风外没有任何其他动静。
塞好秸秆,李寄秋放空大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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