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自己喝的?”陆浔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在那一瞬间,突然就不想和他兜圈子了,“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了再说。”
周昫被他的眼神盯住,原本想好的腹稿忘了一半,不用多说便知道师父肯定是发现什么了,可他明明瞒得那么好,师父怎么会知道的?
陆浔审过的人太多了,周昫那点盘算的神态落在他眼里分明得很,心头火起,顿时就沉了声音:“周昫啊,你好大的胆子!”
酒瓶叩在桌上砰的一声,周昫倏地抽回神,人还没反应过来,腿就已经先跪下去了:“弟子知错!”
“知错?呵,你这错认的倒是顺口啊!”陆浔垂眸看着他,“我教了你这么多年,便是让你把那些手段都用在我身上的?!”
周昫被他的话砸得几乎抬不起头,想伸手去抓陆浔的衣角:“没有,师父,弟子不敢……”
陆浔没什么好气地将衣角从他手里抽出来:“不敢?你向来胆大,连圈禁自家师父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周昫心里凉了半截。
“别跟我辩说你没有。”陆浔往前踏了一步,俯身的同时抬手捏起周昫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费尽心思将我带出京城,切断我和其他人的联系,以静养为名,将我圈在这方宅院里,还派人盯着我……”
两人目光相撞,周昫在那怒火中只想缩回去,却被陆浔捏得没法动弹。
“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做得好啊。我真是太信着你了,这么明显的事情,居然到现在才发现。”
陆浔咬着牙,眼中烧着怒火,他从未想过周昫会算计自己,也从未想过要提防周昫,没想到现实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
“周昫啊,为师只是风寒新愈,不是眼瞎,还没到任由你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时候。如今事情败露,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周昫额上出着冷汗,几句话差点就被骂哭了,惊慌失措地抱上陆浔的腿,要不是陆浔捏着他,这会儿就该磕头了:“不敢师父……弟子怎么敢玩弄您……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陆浔等不到他下面的话,深吸一口气堪堪压住心头火,“只是想做些事情又怕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