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地方政策的推广,自然就有一些优惠政策。
聂景国这家伙也是老奸巨猾,之前一脸严肃的样子,愣是等到吕律放在桌上的钱不经意地装入他的口袋,才笑呵呵地跟吕律他们说了推广的事儿。
这让吕律有些无语,好在承包那片领地的费用没花什么钱,只要保证林木不被过度破坏就行,倒也很划得来。
话又说回来,种植林下参,要的就是那种原生态的环境,又怎么会去故意破坏。
林下参,又称为育山参,是人为地把园参的种子撒到自然的环境里,任其自然生长,不移栽、不搭蓬、不施肥、不打药、不锄草、不动土,至少十多年后才上山收取的半野山参。
其实,一开始指的是采挖山参时挖到的山参幼苗,弃之可惜,重新栽入山林,自然生长的人参。
不管怎么样,这被认为是一种高效复合生态经济系统模式,发展这事儿,能有效控制和减少毁林种参的面积,且能出产出具有野山参特点的无污染、高价值的高档人参。
也正是因此而得到推广。
走出聂景国办公室后,张韶峰忍不住骂骂咧咧:“看这老犊子刚才那德性,真想上前给他两巴掌!”
“就是,明明他自己知道这政策,也在想着有人能找上门这么搞,非要憋着,拿到钱了才说出来,真的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梁康波也有些愤愤不平。
“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也没几块钱不是,事情办妥了就行。接下来考虑一下,咋弄才是正事儿。”
当过国营农场场长的雷蒙,他算是见惯了这种事情的,心态比张韶峰和梁康波要好得多,虽然他自己一向正直,对这样的事情也是非常不齿,但就这么个世道,处处讲的是人情世故,不随流还真不好混。
他自己在燕窝岛农场,不就是因为这方面的事情不上道而被各种针对吗。
现如今,他也算是看开了。
“事情也简单,把这片林地围起来,购买一批参籽,然后请人拿着根签子,在地上插个四五厘米深的小洞放入参籽踩紧了就行,或者弄一批小捻子来进行移栽,让它们在里边自然生长就行,别的就不用管了。”
吕律简单说了下操作:“这事儿,直接用小捻子移栽效果是最好的,用参籽种的话,出苗率和成活率比较低,但也不怕,到了明年春季,看出苗情况再进行补种也行。”
“要不,咱们再进山一次,把那些老兆周边的三花、巴掌全都给弄回来……”张韶峰一脸满脸期待地提了这么个建议,谁都听出来,他这是一心想往山里跑。
“得了吧,那些山里的就让它们留着吧,咱们也得按参帮的规矩积点德吧,全拿了,山里可就绝了,不是啥好事儿。”
吕律摇摇头:“这动辄要长十多二十年的事儿,也不用那么急了,老爷岭带回来的那些灯台子有不少卖不上什么价,移栽到里面,再种上一些参籽就行了,等着慢慢长呗,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没法指望靠它们赚钱。”
四五百亩的面积,也没多大一片,吕律纯粹是当成一种积累来弄,等到这些林下参能卖的时候,自己也该五六十岁了。
二三十年的林下参,长不了多大,从很大程度上来说,玩的就是个数量。
吕律也不想太过折腾,准备直接买参籽来种。也想看看,那些从老爷岭弄来的小棒棰最终能长成啥样。
现如今正是棒槌大幅跌价的时候,参籽的价格就更低了,投入不了多少钱,再把周围用栅栏圈着,防止人和牲畜进入就行。
第二天一早,雷蒙和张韶峰到山里去买参籽,山里就有偷偷毁林种园参的人,参籽很容易买回来。而吕律则领着赵永柯和梁康波两人,将那些准备用来移栽的小棒槌,带到林地,找了植被环境最好的地方栽种下去,冬季带回来的那些需要移栽的棒槌也准备安排在这一片。
那些小棒槌栽种下去以后,雷蒙他们也将参籽买了回来,两大蛇皮袋,召集了不少村民一起过来,打眼、放种、踩紧,很简单的三个步骤,保持一定的株距,一大帮子人排成一排,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把这片林地全都栽满,还余下不少参籽,留着明年春季补种用。
剩下的就是让王大龙把围栏弄一下就行。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哥几个就各自在家里打理自己的那些棒槌。
清洗棒槌是个细致活计,还有晾干、烘干,外加上用炒米保存。
吕律把这些事情忙完,就花了几天的时间,人也终于闲下来。
直到现在,往老爷岭跑一趟所带来的疲惫感都还没有完全消退,吕律干脆就整天在家里看看电视,领着小犊子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