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还得感谢这条大蟒,要是没有它,这片棒槌,很有可能就轮不到咱们了。”吕律走回去,冲着几人微微笑了笑,满脸庆幸。
“那咱们也帮它一把!”
张韶峰抬起半自动,直接扣动扳机,一发子弹精准命中那黄毛的脑袋。
一枪过后,黄毛很快没了动静。
大蟒也被惊动了,昂起脑袋,吐着信子,冲着几人发出嘶嘶声。
见状,吕律出声道:“咱们退回去,打理下那几只黄毛,看在它帮了我们的份上,别去惊动它,让它吃完离开后,咱们再来抬棒槌。”
“好歹也有百来斤,这蟒蛇能吞下那么大的野猪吗?”林玉龙好奇地问。
“肯定能吞下,大拇指那么粗的一条小蛇,就能吞下一整颗鸡蛋,照这比例下来,吞下一头百来斤的黄毛,完全不成问题,就即使是我们人,它也能吞下。它们吃东西的方式,不能以常理来看待。”
吕律说着往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身,朝着打杀野猪的地方走:“它吃饱了,会去找个地方休息,长时间不动,也不会来惊扰我们,让它吃吧。”
一行人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巨蟒和被它缠绕着的野猪,心里都很好奇究竟是怎么吃的。
“怎么,都想看看啊?”
吕律见状,笑着问道。
“是挺好奇,这样的情景,怕是一辈子也就能看到那么一次……”这次说话的是梁康波。
“行吧,你们想看就看看吧,都站远点!”
他说完,自己一个人继续往回走,去打理野猪。
赵永柯也跟着吕律往回走。
“三哥,你不想看吗?”
“我见过蛇吞小跳猫子,也就那么回事儿,看着还相当不舒服!”
吕律点点头,他自己没有亲眼见过,但看过不少视频,也就没那么好奇了,确实如同赵永柯所说的那样,看着蟒蛇进食的过程,绝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只会觉得这玩意儿越发地恐怖。
两人一路回到野猪倒地的地方,看着地地上躺着的野猪,两头三百斤的大炮卵子,两头母野猪,还有三只百来斤的黄毛。
领头的母野猪显然是刚下了崽没多久,就他们去看棒槌这一会儿,刚刚跑散的那几只花纹猪崽又围到了母野猪旁边,听到响动,窜进一旁的灌木丛中躲避着,朝着这边张望。
打猎和抬棒槌,很多规矩其实是相同的。
发现棒槌,一定抬大留小,不能贪得无厌一下子采光。采挖后的土埯也要仔细填平,覆盖上草叶树枝,参籽也得去皮种下,这和狩猎山规中“春不打母、秋不打公”,不打“绝后猎”,不做绝后事儿一样,都是自然伦理的朴素体现。
在抬棒槌上,吕律自认为这一点做得很好,二甲子以下的都留着,参籽也去了皮重新栽种并围上树枝防止野物踩踏。
但现在,守这种规矩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上次在大箐山和通河县地界抬棒槌的时候,那些老兆所在的位置,三花、巴掌之类的都见不到,要多干净有多干净。
他很清楚这一点,拿去卖不值钱,但是能进行移栽啊。
谁还会想着留下。
就连参籽,往往也被干干净净地带走。
从这些方面来说,吕律抬棒槌不留兆头,未尝不是一种对野生棒槌的保护。
至于打猎上,春季是动物的繁殖期,所以不打母兽,到现在为止,吕律都没有去打过鹿胎啥的;而秋不打公,那是因为秋季是不少野物的交配季节,往往是一只公兽对应多只母兽,公兽被打了,就很有可能影响到来年野物种群的繁衍。
当然,对于狩猎来说,很多时候没法像棒槌这样容易决定抬不抬,远处不容易分辨雌雄,尤其是在对人发动袭击的时候,是真管不了那么多。
这其中,野猪这种东西,是被吕律完全排除在外的,不管是公母还是幼崽,有需要就打,它们可以说是大荒里彻头彻尾的祸害,而且繁殖能力惊人。
烤乳猪还是很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