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购站大门打开的时候,一干人呼啦啦一下子就涌了进去。
这让三人挺无语,来得最早,结果还被挤到了后面,就没排队一说,谁能抢抢前面谁先来。吕律干脆让陈秀清和张韶峰两人跟着挤,他自己绕到前面一侧踮着脚去看人卖山货探价格去了。
来卖棒槌的人不少,不过,出手的大都是不值几块钱的小苗,看了好一会儿,吕律也只看到一个带了两支四品叶棒槌来出售的。
这收购站负责收购的是两个老手,对棒槌品质、形体、乃至年份的判断很准确,开出的价格也挺实在,所以,在轮到张韶峰和陈秀清两人后,六支四品叶棒槌在他的示意下直接出售了。
六只四品叶棒槌,品相不错,而且年份也高,给出的价格也很不错,到手差不多三千块钱的样子。
这还是这两只四品叶中,有两只年份已经很高,分量很足的原因。
不然,一支也就三四百块钱,比较小的,也就能到两百来块。
随后,三人脚步不停地离开,在街上找人问了城里老字号的药铺所在位置,几人立刻顺着街道寻了过去。
刚走没多远,张韶峰忽然轻轻撞了下吕律:“你看!”
正在看着街道两旁店铺的吕律顺着张韶峰示意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一个小青年和几个年纪差不多的人,勾肩搭背进了旁边的一个馆子。
正是那老头的小儿子。
不过,这小子身上可没半点伤,跟人有说有笑,就像不知道他老爸已经在山上挂掉了一样。
“在山上的时候,他老爸明显是被人砸死的,按理说,他们父子三人应该是一起进山,一起出山的,如果是外人干的,他不可能一点事儿没有。”
张韶峰看了看周围:“也没看到他大哥……该不会……”
“你是想说,他们抬到大货,然后这小子见财起意,他爸和他哥……就是被他打杀的?”赵永柯说出来的话,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太敢相信:“不至于吧?”
“不好说,这小子那天照面的时候,就他说那两句话,可不是安分的人。老五带着我们找的老兆,周边可都是抬到大货的,按理说,被他们爷三抢先的两个,应该也会有大货……为了钱,有的人,还真啥事儿都能做出来。”
张韶峰却是不排除这种可能:“以前就听老辈人说过这种事儿,还有淘金的,为了独占弄到的狗头金或是金砂,对自己至亲下手的事情也不少见。”
吕律却是摇摇头:“别管那么多,他们是死是活,跟咱们没啥关系,重要的是,这小子在山里见过我们……绕开他,别让他看见了。”
他更担心被这小子看到,给自己惹来麻烦。
一帮人身上带着的值钱棒槌不少,进山抬棒槌,大都行踪隐秘,所以避讳跟人抢山头,即使碰面了,也是极少说话,更不会轻易互道姓名,打探彼此身份。
也正是因此,吕律等人不知道那爷三的名字,是哪里人,出山的时候,也没有选择往苇河镇方向,而是往五常这边过来,除了方便出售棒槌,也是为了隐藏行踪。
被人惦记,可不是啥好事儿。
却是没想到,在这里还能撞上那小子。
吕律不想张扬,直接领着张韶峰和赵永柯,钻进巷道,绕开那家馆子,这才又重新回到街道上,继续前往路人所指的荣祥中药铺子走,倒也没用多长时间便找到了。
大早上的,铺子里只有为数不多的两个病人。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中医正在给人把脉,看他和病人问诊说话,给人一种很和蔼的感觉。
三人也不催,就在一旁的长条椅子上坐下,耐心地等着。
好一会儿后,他终于给那两个病人看了病,抓了药,这才走到吕律三人面前,笑着问道:“你们三位是看病还是抓药啊?”
吕律也是冲他微微一笑:“在山上抬了两个棒槌,想来伱这儿问问,收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