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槌的芦头为了防冻,每年长出多高,就要向地下收缩多深。
这种收缩力主要由棒槌主根的膀头来承受。
棒槌年长日久,至少三十年致使主根膀头收缩积累才能形成环状横纹。
由于棒槌在原生地一直没有移动,环状横纹细、密、深,主根收缩性表现得十分突出,这也是年龄判断的一个依据。
百多年的棒槌难得啊!
每一个都可以说是参王。
吕律在将它刨出来的时候,心里就激动万分,这种东西,放收购站出售,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在真正的行家眼里,能开出收购站数倍的价格,如果作为藏品,随着后世真正的好棒槌越来越少,可是一直在增值。
这事儿,最有名的,大概要数大会堂吉林展厅的那棵了。
八一年的时候,四位山农,在抚松那边,长白山边缘的大黑山缓坡发现的一苗大山参,285克,折合旧称九两一钱二分,远超‘七两为参,八两为宝’的标准。
直到现在八三年了,都还有规定:各乡镇供销社收购山参必须送交县药材公司,而药材公司收购六等以上山参必须送交县外贸公司出口创汇,六等以下的山参才能自由销售。
也就是说,现在这棵棒槌还不能自己拿去自由买卖。
要卖高价的话,得走特殊渠道,联系有钱人进行出售,消息一放出去,是件很凶险的事情,而拿到收购站出售,给出的价格,也顶多是五六千的样子,价格太低了。
虽说现在的钱购买能力超强,但换成一堆钱放着,再过上些年,也还是那点钱啊。
吉林展厅的那棵参王,当时送到收购站,明明是顶级大货,也就被定了个山参二级,外加十几棵小货,当时收购价格才一千六百块,后来来被省政府收购,调整为山参一级,同时又向四位山农补发三百多块钱。
也就是说,那棵能放到大会堂展览的参王,当时也就两千块钱的样子,而现在,五品的棒槌,只要品相完好的,都已经远超这个价格了,两年时间,价格上涨得很快。
最为让人称奇的是,那棵参王所生长的地方,就在距离人来人往的山上小道旁边三四米的林木间,这么多年下来,竟是没一人发现。
和这相比起来,吕律忽然觉得,自己在锅盔山这样不能算是深山的山里,那么多参帮往来的地方,发现六品叶顶级大货,似乎也没啥好奇怪的了。
几人盯着这棒槌看了半天,张韶峰微微叹息道:“长了一百四十多年,才长那么一丁点……唉!”
吕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棵棒槌,绝对达到八两为宝的级别,别看着只是这么一点,已经相当不容易了,你以为这是大罗卜呢?真正的野山参,增重相当缓慢,可不像人工种植的那些,几年就长得老大,这过程当中啊,可谓是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陈秀清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很是不解:“这长在土底下,说到底也就是棵草药。”
“这就是棒槌的神奇之处了。”
吕律笑着说道:“它们长在山里,要经受住冰冻、暴雨、病虫害的侵袭,在漫长的生长岁月中经常遭遇虫啃鼠咬,或是被野兽践踏伤残等灾难,以至于第二年不发芽,进入休眠。
在地下不知呆了几年又破土发芽长茎叶,那时候叶片数更少,会从原来的五品叶、六品叶,变成二甲子,重新轮回。
在休眠过程中,维持存活或是修复伤损,又要吸取自身积攒的能量,棒槌还会变小。这不是历尽磨难,九死一生是啥?
这也就是咱们在抬棒槌的时候,二甲子、灯台子都不能放过的原因,也是人们说棒槌有灵会逃跑的原因。”
吕律说到这儿,扫视了几人一眼,强调道:“这事儿,得引起重视,因为哪怕是棵二甲子,下边都有可能是个难得的大货,不能错过,抬棒槌的时候也得小心仔细,不能莽撞。”
几人听完后,都知道吕律是在教授技巧知识,学得很用心,都认真地点点头:“记住了!”
“这么说的话,那片地方,咱们是不是回去再好好找一找,当时太匆忙了。”梁康波想了想,说道:“这可是一片啊,咱们都没找多大一片地方,还有,最后弄死那些家伙的地方,都没去找……”
“当时抬到六品棒槌的时候,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赶紧离开,把东西给护住了,越少人知道越好,可偏偏被那些朝鲜族人给缠着,没看到他们都想杀咱们的人了吗?现在死了那么些人,得等事情冷冷,我们准备回去的时候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