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律深深吸了口气:“我在家里还好说,若是我不在家里,就怕他们找你麻烦!”
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总不能一直在家等着。
陈秀玉怀着孩子,吕律不想她出任何意外,包括心情。
万一发生吵架,或是推搡……
蒋明浩还没表现得多明显,但蒋明凤就不好说了,听她说过的那些尖酸话语,是很有可能的,女人总善于做一些男人拉不下脸来做的事情。
吕律回到家中一想,觉得这是一件必须解决的事情。
“律哥,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总不能把兽皮书又还回去吧?”陈秀玉也有些担心:“要不是怀着孩子,他们敢不要脸地开口,我就敢把他们打出去,可是……”
“你可不许跟他们吵架……我冒那么大风险才换回来的东西,他们想拿回去,那也是在做梦!”
吕律斜靠在窗子边,长长呼了口气:“你等我想个法子!”
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多少得给蒋泽伟留点面子,将人打出去那是万万不能的,但是,事情还是得做得彻底点,让他们再没有任何惦记。
一时半会儿,吕律也想不出啥好的法子,待身上暖和起来,干脆提着铲子,继续去清理自家院子里的雪,还得清理一下,从家门口到草甸子深处的小道,给梅花鹿和獐子添加草料方便。
这一忙活,连上吃中午饭,就是大半天的时间过去,吕律也没少想这问题,换了几个想法,总觉得不太合适。
当初的事情,是有张韶峰和王德民做证的,请他们出来帮忙,自己倒是完全能站在理上,可自己占理,顶多能说话做事儿理直气壮,能找上门来的话,那就不是讲理的人了,少不了胡搅蛮缠,没法根本上解决问题。
归根究底,还是兽皮书!
只要东西还在自己手中,就不会那么容易罢休。
那兽皮书对于吕律来说,利用好了,能创造出巨大的财富,就这么还回去,他打心里就有一万个不愿意。
究竟该怎么处理,让他们死了心?
草甸子两侧山坡上的林木上,挂满雾凇,那么漂亮的雪景,他却一点欣赏的心思都没有,扛着铁锹回到家里,到大炕上喝水休息的时候,吕律看到陈秀玉正在用花样比对着在棉布上画图,准备在上面绣花。
看到这情形,他脑袋里灵光一闪,顿时笑了起来:“我有法子了!”
“什么法子?”陈秀玉愣了一下,连忙问道。
“咱们把那兽皮书上的图给临摹下来,至于那兽皮书,让蒋大爷当着他们的面,直接毁了,这样就能让他们彻底死心了。”
吕律想到这里,刚爬到炕上,就又蹭地跳下来。
“律哥,那些图那么复杂,咋临摹啊?”陈秀玉却是有些犯难了。
“我有办法,等着瞧好了!”
吕律说完,兴奋地回到屋子,拿了一张鞣制好的狍子皮就朝外边走。
到了院子里,他去将木马取出来穿好,一路顺着栅栏爬到山脊上,然后朝着赵永柯家里滑过去。
这么厚的雪天,哪怕在家呆不住的赵团青也只能在炕上猫着,唯一的乐趣,只剩下了叭叭叭不断抽着的烟袋锅子。
赵团青领着两孩子,倒是闹腾,正在家里边用火盆烤着鱼。
他是把吕律这些弄调料的法子给学去了,自己捣鼓出作料,将解了花刀,涂了豆油和佐料的鱼烤得滋滋作响,屋子里香气混合着油烟,到处弥漫。
他们家院子里的雪也早已经清理过,吕律见院门开着,直接就进去敲响房门。
来过几次以后,赵团青弄来的两条鄂伦春猎犬也已经熟悉,听到声响,也就只是从狗窝里铺着的麻袋上站起来看上一眼,就又躺了下去。
门是赵逸给打开的,一见是吕律,立刻高兴地叫了起来:“是吕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