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火苗呼呼地燃烧着,将帐篷内照得红彤彤的。
“现在火还小,温度不高,随着燃烧,会越烧越旺,而且持续很长时间,到晚上最冷的时候,温度也会上升很多。充分燃烧,也没那么多火烟”吕律解说道。
陈秀清和张韶峰看着这设置,眼睛都亮了起来,感觉又都学到了。
“是个好法子。”
在睡觉之前,三人都换上了带来的袼褙鞋,将穿在在雪地里折腾了一天的靰鞡鞋脱下来。
放了乌拉草绒的靰鞡鞋暖和,但也让脚容易出汗,乌拉草绒必须拿出来烤干,靰鞡鞋上的潮气也得烘烤,这样明天穿着才会暖和。
三人把鞋子一脱下来,伴随着一股子浓重的脚汗酸臭味。
对于这样的事情,三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都是庄稼汉,脚臭已经是很常见的事情,没啥值得大惊小怪的。
三双靰鞡鞋就这样用木棍叉在火堆边烤着,用带来的小锑锅,融了些雪水,烧开后泡了茶,边喝边聊,在天完全黑下来后,三人裹上皮褥子,早早地睡下。
一晚上的时间,帐篷里果然温暖如春,安然度过。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三人就立马起床,换上烤干的靰鞡鞋,打好绑腿,给两匹马喂上草料后,踩着木马上山巡查。
布置的六个陷阱中,有四处有了收获,得了三只紫貂和一只黄皮子,这让三人高兴得不得了。
剩下两个陷阱还未被触动,吕律也就不管它们,准备傍晚的时候再来看看。
继续换了山头找寻,一早上忙碌下来,用弹弓打了两只树上发现的紫貂,又用网在树洞里捕到一只,还顺带打了一只雪兔和几只灰狗子,也顺着一路布着夹板和套子阵。
临近中午,三人简单生了火,从猎囊里取了带来的烙饼烤热,在雪地里抓了些雪解渴,简单解决吃饭问题,短暂的休息后,继续搜索。
下午的时候,陈秀清在雪地上看到了熊瞎子的脚印。
他和张韶峰两人,木马用的溜,能搜索的面积不小。
吕律在这方面差了很多,但是有元宝它们在,找寻猎物的能力比起两人来说,只强不弱。
听到有熊瞎子的脚印,吕律和张韶峰也是相当欣喜,靠近后,吕律看了看那新鲜的脚印,微微皱了下眉头:“这是走驮子的熊瞎子。”
所谓走驮子的熊瞎子,就是不蹲仓冬眠的熊瞎子。
它们走哪是哪,那旮沓走就在那旮沓呆着,哪儿都去,也不吃食,也不蹲仓子,就是满地走。
走驮子的熊瞎子很少很少,一百头熊瞎子中有那么两三头就算不错了。
很多猎人,一辈子都可能见不到这种奇葩的熊瞎子。
这怪异的举止,吕律也弄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它们不冬眠。
就吕律所知,就连赵团青这样在小兴安岭深山里追逐着猎物一辈子的鄂伦春老猎手,这么多年下来,遇到走驮子的熊瞎子,也不过两头而已。
那种被惊动后,从仓子里面出来,在山里另外选地方蹲仓的熊瞎子不算。
“追不追?”陈秀清双眼冒光。
“当然追!”吕律毫不犹豫地点头。
这种走驮子的熊瞎子,大都是更为雄壮的类型,最容易得好胆了。
都专门要去找的红货,既然遇上了,这种机会怎能错过。
看着那雪地上留下的一个个深大的脚印,雪天跟踪这样的野物最是简单。
得了吕律的同意,陈秀清当即撑动手中滑雪杖,顺着熊瞎子留下的脚印,一路快速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