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吗,它的皮就是在冬季的时候值钱,如果到了春天,这只黄鼠狼一脱毛,就卖不上好价钱了。”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也懂些打猎的老职工指了指黄皮子已经很大的肚子:“这黄皮子有崽了,不能打杀,得放了。不杀带崽的母兽,这是规矩!”
旁边有好几个人一听,再仔细一看,也觉得这黄鼠狼肚子里有崽,纷纷说不能打,得放了,不然太残忍啥的。
心里想着的好事儿被一下子打乱,放笼子的老职工一下子就火起来了,一句“我抓到的,我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关你们屁事儿,都给老子滚一边去”,就这一句话,顿时成了打架的导火索。
掰扯没几句,认为偷吃馒头该打死的和认为有崽该放掉的,顿时动起手来。
反倒是在打架的时候,人多手杂的,笼子给踢蹬翻了,那黄鼠狼啥时候跑掉的都不知道。
结果就是,打架的双方,都被狠狠地处罚了一次。
现在想起这事儿来,吕律还记忆犹新。
打心底里,吕律也认为带着崽的母兽不该打,但现实是,伱没那么多机会去分辨遇到的猎物是不是有崽,选择打猎这条路子,吕律也只能抱着随缘的心态来打。
有的时候,真的管不了那么多。
一路走着的时候,却听段大娘问道:“你说那么小的黄皮子,它咬死一只鸡拖走就算了,干嘛咬死那么多?单是一只小笨鸡,就足够它吃上两三天了吧?”
吕律笑笑:“黄皮子在外边,吃老鼠、虫子,从这方面来说,对保护庄稼啥的,还挺有好处,可它也会吃粮食,捕杀家禽,它把家禽咬死那么多,不仅仅是为了吃肉,最主要的,还是为了吸血。黄皮子喜欢吸血。”
“哟,还会吸血啊?”
段大娘被吓了一跳,就连在一旁的陈秀玉也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们说黄皮子打不得……”段大娘心里有些忐忑了:“说是会报复,是不是真的,我家那死鬼以前就不打黄皮子。”
“之所以说是会报复,主要是这小东西,在发现有猎物的地方会经常光顾而已,很容易成为惯犯,那有什么打得打不得的!”吕律笑道:“不打它,任凭它来咬鸡啊,它一旦吃成习惯了,屯子里别家的鸡也会跟着遭殃。
以后院子里养两只大鹅吧,有大鹅在,黄皮子也不敢来。”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秀山屯屯口,吕律先去给张韶峰送了他的猎装,约定好明天开始进山,然后又送陈秀玉去了清子家里。
把猎装给陈秀清后,吕律顺便从他那里拿了几个夹板。
听说吕律要去段大娘家布夹板捕黄皮子,闲着没事儿的陈秀清也来了兴趣,跟着吕律往段大娘家走。
到了段大娘家院子里,吕律看看雪地上一并放着的六只小笨鸡,再看看雪地上留下的脚印,分辨出确实是黄皮子的脚印。
其实,在大荒里,捕捉黄皮子的法子很简单,有夹板,直接下夹板,用新鲜的肉做诱饵就行。
还有另外一个很常用的法子,就是在鸡窝前的空地上挖一个深坑。这个坑只要深到黄皮子一下子跳不出来就行。
深坑挖好后,在坑子的边缘浇水。
现在的温度很低,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在深坑的坑壁上结成冰。
在坑底放上鲜肉做诱饵,黄皮子只要进入坑里吃肉,就再不可能从被冰起来的光滑深坑里爬出来。
这法子,在村屯里边很常用。
但吕律不想这么做,平白无故在院子里的鸡窝前挖个深坑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