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吕律没想到的是,江显昌和那汉子,居然真的是在打柈子。
吕律找到两人的时候,两人正合力将锯断的落叶松往山坡下的路边抬,然后锯断,直接打成柈子,已经装了满满一车。
他藏在林木间,不动声色地看着,结果,一直等了两三个小时,都没听到啥有用的东西。
两人只是偶尔坐下来休息的时候简单聊上几句,一直到最后将打好的柈子装满了马车,拉着回去,始终不曾提及其它,包括老金大车店也没有说过只言片语。
吕律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多了。
在两人离开后,吕律也随着往回走,路过赵永柯的草甸子时,他顺道进去看了看。
赵永柯的木刻楞已经盖好,比吕律的小了不少,但也还不错,缺了大气,却也显得精致了很多。
王大龙等人也未闲着,而是在周边分成三波人,建造着栅栏,以他们的进度,要不了多长时间,这片小草甸子上,赵团青也可以把心心念念的养殖给搞起来了。
木刻楞建起来,他们一家人搬进了木刻楞里边,和吕律一样,并没有将狍子皮围着的撮罗子给拆掉,而是跟吕律一样,在里面挂了不少平日里打来的动物皮毛,也成了阴干皮毛的地方。另一个撮罗子,则成了两人鞣制皮毛的所在。
在撮罗子里面鞣制着皮毛的赵永柯听到外面的响动,探出脑袋看了下,随即放下手头的活计迎了出来。
“兄弟,你这是刚从山上下来?”
赵永柯知道吕律这段时间,天天骑着马领着狗进山转悠,现在看到吕律挎着半自动,以为也是。只是偏着脑袋看看,没有看到追风,也没有看到元宝它们,又有些奇怪。
这些日子,他的主要精力全在鞣制皮草上了。
马上入冬,一家老小怎么都得准备一套保暖性能好的苏恩,加上吕律这里的狍子皮、熊皮、黄牛皮和准备用来做垫子的那张狼獾皮,还有三人一起进山抓雄鹿,打回来的那些豺皮,这些东西加起来,数量可不少,是个不小的工作量,关键是干这玩意儿,费劲不说,还挺枯燥。
“今天没出去,我只是随便溜达一下……赵老爹没在家?”
刚才过来的时候,从木刻楞的窗户中看到在炕上缝制着东西的乌娜堪,现在又看到在鞣制皮毛的赵永柯,只有赵团青没见到了。
“我阿玛在家呆不住,进山打溜围去了,要到快要吃完饭的时候才回来。对了,你们的苏恩已经缝制出来,快进屋试试!”赵永柯拉着吕律往木刻楞里边走。
两人一起进了屋子,在炕上用筋线缝制着苏恩的乌娜堪赶忙下炕,客气地招呼吕律坐炕上,忙着倒茶泡水。
屋里空荡荡的,只是有一张简单的炕桌,炕上连炕琴都没有,买来的被子和那些皮毛制作的褥子,就叠放在炕上。
和吕律之前一样,里面空荡荡的。
“还住得习惯吗?”吕律笑着问道。
“是有些不习惯,但比起撮罗子,屋子里要暖和舒服得多,慢慢就好了,乌娜堪和孩子们都挺喜欢。”赵永柯也笑道。
“他主要是觉得每天打扫整理起来麻烦,没法像在撮罗子里边那么随便!”
乌娜堪显得很高兴,在一旁直接戳了赵永柯的痛点。
在山里边自由惯了,生活上也随便,现在定居下来,发现总有做不完的杂事儿,也觉得不自在。
不过,吕律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在完全认识到定居下来种庄稼的好,就没啥问题了。
接过乌娜堪泡的茶水,吕律坐到炕上,吹了吹水面漂浮的茶叶喝了一口:“元宝它们的防护背心做出来没有?”
“做出来了……”
赵永柯说着,从炕上跳下来,去了里屋,很快抱出一些东西:“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乌娜堪,去把兄弟的苏恩和熊皮大衣也拿出来,让他试试,万一不合适,也好改一下。”
吕律关注的重点在这些防护背心上。
乌娜堪的手艺很好,做出来的东西,甚至比吕律想的还要细致得多,需要缝合的地方,都用筋线细密的缝过,很结实。
别以为是玩弄针线就觉得简单,缝制普通布料的衣物,尚且需要用力,这是缝制皮革,尤其是比狍子皮厚实了不少的黄牛皮,更是得花费大力气,顶针不结实点都很容易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