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律也看到了那条蛇脖子上独特的红色斑纹,确实是虎斑颈槽蛇。
这玩意儿,一度被认为是无毒或是微毒蛇,但不时也传出有人被咬中毒住院或是致死的情况。
在大荒中,这其实是非常常见的一种蛇,田间地头、河埂水沟边经常能看到。
正因为它众说纷纭的毒素,吕律也曾专门了解过,防止自己上当。
他这才知道,野鸡脖子不但有毒,而且是剧毒。
之所以被认为是无毒,那是因为,它和别的有毒蛇不一样,别的毒蛇是咬的时候从牙齿毒管中直接注入毒素,但野鸡脖子的牙齿没有导毒管,它是通过咬伤后,由口腔上颌部眼后上唇鳞下的达氏腺分泌毒素进行感染。
看着它扁平的脖子和特化后如利刃的牙齿,就知道这玩意儿不简单。
更厉害的是,在它脖子皮下还有十对左右的腺体,受到碰撞或是挤压,会分泌毒液,也就成了人们常说的喷毒雾。
这绝对是不能小觑的玩意儿。
吕律生怕元宝和几条狗崽一口咬下去,喷出毒雾伤到眼睛鼻子之类,赶忙将元宝它们叫了回来。
有趣的一幕出现了。
听到吕律叫唤,元宝和四条狗崽跟着就跑回到吕律身边,但赵永柯带着的黑嘴就没啥反应,依然冲着那野鸡脖子凶,跃跃欲上。
只见元宝重新跑过去,抬脚朝着黑嘴就是一爪子,跟着张嘴就朝黑嘴的脖子咬。另外四条狗仔也围了上来,张口就咬。
吃痛的黑嘴呜咽一声,赶忙躺倒在地,一动都不敢动,只是微抬着脑袋看着元宝。
殊不知,松口的元宝,又是抬脚一爪子挠在黑嘴脑袋上,冲着它就是呜呜的凶叫。
在元宝几条狗返回的时候,黑嘴也不盯着那条依旧扁着脖子提防着的野鸡脖子,跟着跑了回来,呜呜地叫着,好像很委屈的样子,谁知,被元宝转身又是一爪子扒拉倒在地上,起来后就再不敢叫了。
元宝这分明是在教训黑嘴!
看到这情形,蒋泽伟都忍不住回头冲着吕律夸赞道:“真是条好狗啊!”
他现在觉得,请吕律陪他进山这一趟,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哪怕是这几条狗,都充满灵性。
还有就是吕律,简单地招呼,自然而然地几个好手就聚拢到了一起,就连早已经出名的炮手梁康波也主动找来。
一路上,蒋泽伟都能明显感觉出,几人都以吕律为中心,最起码很尊重吕律的意见。
很多事情不用吕律说,都能做得明明白白,在不少方面,比他做的还老道。
对于此行,蒋泽伟现在是充满信心。
看着被元宝轻松教训,明显成了元宝小跟班的黑嘴,赵永柯挠挠头,叹息道:“黑嘴现在都不怎么听我的话了……看来,有必要重新养一条。”
“我估计,再养一条,也还是要被元宝教训!”梁康波笑道。
赵永柯闻言不由微微一愣,都不知道自己是养还是不养。
“鄂伦春猎犬好啊,如果碰到好的,就弄来养着……”吕律冲着赵永柯笑笑,随后看向梁康波:“梁大哥,你上次不是说准备用九犬出一獒的法子熬一条好狗吗,结果咋样?”
他忽然记起这事儿,那次在山里遇到,说过后就再没听梁康波提起过。
“想来想去,最终还是舍不得下手,太残忍了!”梁康波叹了口气:“好狗难寻,看到你这几条狗,我忽然觉得我那几条,都是些啥玩意儿,头狗不行了,其它的也就只能留下来看家护院了。”
吕律笑着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条好的头狗,向来是狗帮的魂。
更让吕律觉得诧异的是,梁康波这汉子,心里也有着柔软的一面,他不由又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