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说梦?”邢曹俊对李惟岳可谈不上尊敬,冷然反驳道,“倘若不能在短时间之内消弥河北士族及庶族之间的矛盾,根本不用官军来,我们自己就先乱了。”
邢曹俊还有句话没有说出来,他想说,你李惟岳的人头也会被人送到王臣面前。
田承嗣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道,急问道:“邢将军,该如何消弥士族及庶族的矛盾?”
邢曹俊摇头:“法子当然是有,不过末将真要是说出来了,节帅怕是会雷霆大怒,所以末将还是不说了。”
“你只管说。”田承嗣沉声道,“我保证不会生气。”
田悦瞪了李惟岳一眼,右手已经握紧横刀的刀把。
李惟岳见状心头一凛,再也不敢对着邢曹俊呲牙。
邢曹俊这才接着说道:“要想消弥士族与庶族之间的矛盾,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士族将自己的田亩分给庶族,再拿出仓廪中的钱粮犒赏应募壮勇,唯其如此方可令河北士族及庶族戮力同心、共渡时艰。”
“你说甚?”田承嗣瞠目结舌。
田悦也道:“此事绝无可能办成。”
邢曹俊道:“所以才说这是阳谋。”
……
“明白了,这是阳谋,这是阳谋!”崔佑甫有些感慨的道,“圣人,之前是我小觑驸马都尉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等到驸马都尉凯旋之时,我要向他谢罪。”
听到这话,李适、王缙等人不免有些错愕,这是怎么回事?昨日政事堂的宰相以及中书舍人讨论王臣始终按兵不动这件事时,崔佑甫都是一脸的愤慨,认为王臣屯兵洛阳不动只知徒耗朝廷钱粮,并要求李适将其更换。
然而只过了一夜,崔佑甫居然就换了说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