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谁敢保证,李适不是这样的人?万一是呢?
再说洛阳到长安也没多远,这要是不回去参加圣人的第一次大朝,有轻慢之嫌。
关键是,雨季还没有过去,他们在洛阳闲着也是闲着,根本就没什么重要事情,所以回长安参加大朝也完全没有影响。
“岳父,我们就别添乱了。”王臣却有另外一等考量,“圣人刚刚御极还没几天,又是恭送太上皇去兴庆宫颐养,又是册立皇太子,接下来肯定还要整顿朝纲,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嘛,这个时候我们如果回去,你说朝廷是搞祝庆典呢,还是不搞?”
“哦对,我把这事给忘了。”李晟一拍脑门道,“那还是不要回去了。”
顿了顿,李晟又道:“说到整顿朝纲,右相元载此番怕是要倒霉了吧?”
“倒霉?”王臣哂然说道,“太上皇都禅位了,元载也就该物尽其用了。”
“物尽其用?”李晟听懂了王臣的言外之意,凡新君继位,通常都会做两件事,一是封赏旧臣笼络人心,二是铲除一位奸臣,杀人立威或者平息众怒。
若不出意外,元载肯定是要被圣人拿来立威同时平息众怒。
因为元载当右相的这些年,风评可以说极差,民怨非常大。
这里所说民怨的民,并不是升斗小民,而是指士族的士民。
稍稍一停顿,李晟又小声说道:“贤婿,你要不要上道奏书?”
“岳父是让我上书替元载求情?”王臣愕然,“岳父受过他恩惠?”
“没有的事。”李晟连忙摇手道,“为父只是觉得他毕竟是你姑父。”
“姑父个屁,当年我受欺辱之时,怎不见这个姑父对我施以援手?”顿了顿,王臣话锋一转又道,“其实,不用我上书求情他也不会有事,只不过右相肯定是当不成了,大概率会被贬到偏远下州当个正四品下州刺史。”
……
怀仁坊,右相府邸东花厅。
元载正与发妻王韫秀对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