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他从未听张志远提起过这段渊源,足见二人之间的往来并不频繁,甚至有着很大的矛盾。
如果他们关系匪浅,子墨必然会听到关于张家的事情,张志远也就不至于孤身一人前往上海了。
从老人的容貌和言谈举止中,子墨判断,自己与这位长者确实曾有过数次会面。
记忆中,每当回忆起在学校门口见到这个老人的场景,虽然能感受到这位老人并无恶意,但对于这种刻意接近的人,子墨总是提不起兴趣。
无论是在尘世还是仙界,子墨都习惯于扮演一个既重要又边缘的角色。
想通了这些,子墨不由得有些不悦地问道:“你这是在跟踪我吗?有必要这么做?”
老人露出一个苦笑,摇了摇头,解释道:“并非跟踪,你的身份并不是秘密,而是自从你踏入京都城的那一刻起,便已处于无数双眼睛的监视之下。我此举,算是邀请。”
子墨轻蔑地讽刺道:“邀请?如果我不来这里,你是不是就让那两个家伙一直跟着我?你们张家的派头可真是不小啊。对吧,张老太爷?”
老人放声大笑,抚着自己的胡须说道:“聪明,不愧是全国状元之才。”
当然这也算是没事找话吧。
子墨也笑了笑,没有搭理他这个话题,转而轻松地回应:“是啊,区区一个状元而已,与你们张家比起来,应该算是微不足道。”
子墨接着坦然地说:“既然你清楚我是状元,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同样是孤儿,而且现在我似乎什么都不缺。”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尽管是炎热的夏日,庄园内却偶尔吹来阵阵凉风,树叶随之“唰唰”作响。
最终,还是张老太爷忍不住开口说:“可是你流淌的终究是我张家的血脉,你始终是我的亲孙子。”
子墨早已洞悉了这一情况,因此并未表现出任何慌张,只是淡淡地回答道:“哦,血脉而已,又能意味着什么呢?”
张老太爷无奈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然而,对于我们这样的大家族而言,最重视的恰恰就是血脉。你身上流着张家的血,那么你一生都是张家的一份子。”
子墨拿起茶壶为自己倒茶,也未曾理会张老太爷,自顾自地喝着,缓缓开口说:“哦,但你知道吗,张志远似乎更偏爱那个并非亲生的儿子,而不是我这个亲生的后代。”
“说到底,血脉又算得了什么,如果认真计较起来,它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