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戴世光的骑术明显娴熟得多,胡承荫却有一种不服输的拼劲儿,只见他目光炯炯向前,口里不时大喊着“驾”,两腿夹着马腹,紧紧勒着缰绳,灰马平日里慢悠悠惯了,此刻却也拼劲了全力,纵使戴世光纵马疾驰,胡承荫却是第一个冲过了那棵柏树。
“呜呼!”胡承荫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高举双手奋力地挥了挥,他抓着缰绳调转马头,朝研究所同仁们跑去,迎接他的是大家的笑脸和掌声。
倪因心朝他竖起大拇指:
“胡承荫你可以啊,第一次骑马竟然赢了戴先生!这云南小矮马愣是让你给当成赛马使唤啊,你看你把人家累的!”
胡承荫不好意思地朝迎上来的赶马少女讨了一把豆子给灰马喂了,在它的后颈上亲热地摸了摸:
“抱歉,这趟真是辛苦你了。”
陈达先生在胡承荫脸上看到了一个久违了的无比灿烂的微笑,这让他想起,胡承荫终究不过是二十出头的男孩子,本就应该热情冲动,爱玩爱闹,心中生出由衷的欣慰,却仍故意板着脸道:
“胡承荫!以后不准再这样骑马了,要是摔了可怎么好!”
胡承荫抚住急喘的胸口,他觉得自己滞闷的心得到了片刻的纾解和释放,却因为让先生担心了,有些不好意思:
“我错了,先生,以后再也不这么着了。”
大家骑到那棵柏树下的时候,戴世光正靠在树上吸烟,他刚好吸完最后一口,用皮靴将烟蒂捻灭,帅气地跃上马背,朝陈达眨了眨眼,两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