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灿星也跟上一句:
“就是,我们都知道你心里有多心疼础安哥。”
“小灿星,你现在还有心思担心别人哪?你呀,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把你自己照顾好才是最紧要的,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养好身体,你要是成天茶不思饭不想的,把身体搞垮了,谁来照顾陈确铮啊?”
廖灿星将头靠在梁绪衡的肩上,点了点头,鼻子又酸了。
贺础安的病床就在陈确铮的旁边,刚刚做过手术的他身体仍有些虚弱,这场事故暂时剥夺了他说话的能力,却给贺础安带来了一个深入思考的契机。
贺础安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昏昏沉睡的陈确铮,他曾在他刀削斧凿的脸上看到过戏谑、看到过伤痛,如今陈确铮紧闭的眼睛、苍白的嘴唇却只让他看到脆弱,原来他毫无防备、不加遮掩的脸看起来是这个样子啊!
慢慢地,眼前陈确铮的脸跟几个月前,病床上胡承荫灰败枯瘦的脸交叠在一起,让贺础安的胸口一阵钝痛。
他曾经以为,他们是他志同道合的好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走上了各自选定的道路,并做好了为之付出一切的觉悟。
等他回过神来,他们已经走出了好远,而他似乎还在原地踏步。
只有他被拉下了。
等陈确铮睁开眼睛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和惨白的日光灯,他试着撑起身体,看了看自己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脚踝和紧闭的房门,然而每一个细胞却如同彰显着自己存在一般叫嚣着难耐的酸痛,只好重新躺回床上。
床架的吱嘎声惊醒了抱臂假寐的贺础安,他赶紧翻身下床,走到陈确铮的床前查看,看到了陈确铮带着笑意的眼睛。
从昏睡中醒来,他又变成了他熟悉的样子。
贺础安十分激动,紧紧握住了陈确铮的手:
“大家都还好吗?”
贺础安频频点头。
“张遵骧醒过来了吗?”
贺础安有很多话想说,却说不出来,心里十分焦急,陈确铮贺础安的手:
“对不起,我忘了你受了伤,医生怎么说?你伤得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