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你小子也别整天光顾着花前月下不干正事儿,‘群社’的招新工作就交给你了,好好干啊!”
感受到大家善意的笑容,他胸中涌起一股暖流,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请组织上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一句话把大家都给逗笑了。
会议在十分和谐的氛围中结束了,回去的路上,陈确铮才惊觉自己的后背全都是汗,紧绷的神经蓦地放松下来,令他整个人特别疲乏和困倦。他回到宿舍躺在床上,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他的心这几日一直被迫接受了过于强烈的情感冲击,已然变得十分脆弱,似乎再也禁不起任何打击了。
陈确铮,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软弱了?这可不是件好事啊!
半睡半醒之间,陈确铮默默作此感叹。
随之一阵汹涌的困意袭来,他很快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联大的同学们得知胡承荫苏醒了,一大早就都跑去了医院探望,满满当当、叽叽喳喳地挤了一病房。出乎胡承荫的意料,一夜之间,陈确铮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昨日的争执与不快仿佛全然被他忘记了一般,不但细心地照顾胡承荫洗脸刷牙吃早饭,还不着痕迹地帮他挡住了所有他不想回答的问题。在他的插科打诨下,病房里欢声笑语不断,一片其乐融融。
胡承荫默默地看着陈确铮为自己忙前忙后,他知道,他心里的这份感激即便不说,陈确铮也能明白。
而贺础安看着心照不宣的两人,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昨夜在他们之间定然发生了些什么,他却全然不想去探究,因为无论曾发生过什么,显然已经不再重要了。想到此处,贺础安便也跟着陈确铮一起忙活起来。
西南联大不但入学分数颇高,而且有严格的考勤规定,不论病假或事假,开学后请假两星期者,选课不得超过十七学分,请假三星期者,选课不得超过十四学分,凡请假四星期者,不得选课,必须休学一年,而休学超过一年不到校者,则直接按照退学论处。
为了遵守联大的规章,保证新学期的学习进度,胡承荫吵着闹着要出院,被陈确铮跟贺础安强按着才勉强同意再住院一段时间,可注册和选课必须在开学前完成,还要去向教务长樊际昌提交医生证明书作为请病假的证明。本来陈确铮跟贺础安想去注册组替胡承荫注册选课,可不知为什么,胡承荫坚持注册选课他必须要亲自去,两人实在拗不过他。考虑到胡承荫虽然身体虚弱但行动无碍,最终双方各退了一步,胡承荫同意再住院两周,注册选课则是三人一同去。
进了注册组的办公室,陈确铮第一时间去找文学院社会学系的大三学生名单,他一下子便在登记簿上找到了胡承荫的名字,随后赶忙叫胡承荫过去注册,谁知叫了他好几声,他都充耳不闻,而是自己在迫切地寻找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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