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我知道你不叫这个名儿,可这么多日子了,我都叫惯了。”
“你就叫我阿青吧,在马大哥你这儿,我一辈子都叫阿青。”
“阿青,我一直都没对你说个谢字,这临走了,我得好好谢谢你,是你救了我的命。”
“救你命的人不是我。”
“你怎么没救过我呢?那时候你要是没拦住我,我就真吞了鸦片膏子了,还哪有今天?”
“马大哥,不是我们救了你,是老天爷看不下去,借我们的手救了你,你以后可一定要好好的啊!”
“我现在上有老,下有小,身上担子可重了,哪儿还敢寻死啊!你就放心吧!”
马春福往火堆里又添了些纸钱。
“大哥二哥,这是我的阿青兄弟,他救过你弟弟的命!你们在天上一定要好好保佑我兄弟,让他无病无灾,长命百岁啊!”
胡承荫回到空荡荡的伙房收拾包袱,除了那本已经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和已经磨秃了的铅笔,只有那套浸染了他无数汗水的下工装。
胡承荫用手指轻轻摩挲小井细密的针脚,将衣服板板正正叠好,塞进包袱里。
除了回忆,这是他唯一从天良硐带走的东西。
牛车晃晃悠悠,铜铃叮叮当当,周遭童山枯草,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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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贵紧抿着嘴唇,小手紧紧牵着小江和朱伯的手,生怕他们颠下牛车去。
胡承荫和马春福坐在车前聊闲天。
“阿青兄弟,你之前说你在学校学个什么来着?”
“我学的专业是社会学。”
“社会学,那是学什么的?”
“简单来说,就是研究人与人之间关系。”
“这可是大学问哪!那你说说,咱俩之间是啥关系?”
“马大哥你不是说过吗?咱俩那可是过命的交情!”
马春福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