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承荫叹了一口气,他实在做不到对马春福不管不顾,任由他自生自灭。
“马大哥,你欠了禹王宫多少赌债?”
马春福脸涨得通红,说了一个数字。
胡承荫点了点头。
“够了。”
胡承荫掏出了兜里鼓鼓囊囊的钱袋,这笔钱是当时挖到了新窝路,那伙计见状瞬间换了笑脸,再大量一番胡承荫贵气十足的打扮,虽然不知这有钱人家的少爷怎么跟这个烂赌鬼混在一起去的,却也没有多问,他也不关心,
毕竟钱是没有名字的,谁的钱都是钱。
拿出账本噼里啪啦一打,马春福的赌债全部还完,胡承荫还剩下一枚银元。
胡承荫将这枚银元高高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
“该我了。”
胡承荫迈开长腿,进了赌场。
胡承荫用手里的一枚银元换了一个等价的筹码,他将那筹码放在手上把玩,那筹码竟也是大锡做的,正面是“禹王宫”三个字,背面一个“禄”字,这筹码显然已经被很多人拿过,油光锃亮,泛着银光。
马春福一路跟在胡承荫身后,胡承荫并不着急下注,而是在赌场里不同的赌台之间来回闲逛,看赌客们赌单双、推牌九、打骨牌、斗十四点,跟街边那些“一张草席一个碗”的贫民赌档不同,能到“禹王宫”来赌博的人非富即贵,几乎个个财大气粗,穿金戴银,一身破烂的马春福身处其间十分违和,他倒是满不在乎。
“看了这么久,你倒是赌不赌啊?”
胡承荫慢慢悠悠,走到押单双的赌台前,把唯一的那枚筹码押了注。
起初,他只用一元钱押注还被周围的赌客笑话,可是渐渐的,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胡承荫押单双一次都没有输过,眼看着手中的筹码越来越多,把马春福和赌客们看得目瞪口呆,到后来,越来越多的人跟着他押。
没想到胡承荫却罢了手,下了赌桌。
之后的胡承荫把禹王宫的推牌九、打骨牌、斗十四点……玩了个遍,每每大赢,无一败绩。
到后来,禹王宫管事的已经注意到了他,胡承荫知道自己该走了。
赌场的伙计帮胡承荫将筹码兑换成银元,他自己的钱袋显然已经装不下了,那伙计殷勤地包了一个布包袱,将所有的钱装在里面给胡承荫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