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晋宣动作很快,内侍上前送来笔墨,他大笔一挥,没怎么犹豫便写下了自己的决定。
随后,便把目光转到鸣渊身上。
他还未动,只静静盯着面前贡笺。
内侍自然不会催促,躬身抬臂,动作稳稳当当。
而上头咸祯帝看过许晋宣的字,眼光也聚到自己这个最小,也最受他忽视的儿子身上。
里间林钰久未听见人出声,紧张到耳膜都打鼓。
她料想许晋宣是一个“去”字,可鸣渊……
鸣渊并非在发愣,他仔仔细细想着,想咸祯帝的意图。
储君之位,要在他二人间抉择。
那日后必定是一去一留,一人去往封地,一人继承大统。
倘若放林钰离开,那也必定是一人追她而去,一人将她放下。
少年人低垂的面庞忽而仰起些许,侧目去看许晋宣。
他这位兄长眼中有探究,更多的却是催促,催他赶紧下个定论。
鸣渊有了猜想,林钰劝自己放下她,那么哄许晋宣的话必定就是,追她而去。
所以许晋宣写的是,去。
倘若自己写了留,便是还未放下,还配不上那张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