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榛榛继续走在前头。
说不定是叶均的好运到头了,秦榛榛想着,前些年,他为了捧红手下博主,做了不少出格事情,只是那时的秦榛榛,被他洗脑洗得不轻,默默看着,不敢说出一句逆耳的话。
“刚才那家挂满字画的人家,你去问了吗?”没走一会儿,她放慢脚步,等着季星泽。
“问了,是个独居男人,六十多的样子,看着也像外地人,他说字画就是兴趣,好像也没啥特别的。”
听完这句,秦榛榛低头只看脚下,两人一路无言。
季星泽在斜后头,右手握紧又伸直。指间还留有秦榛榛手指的温度,但现在只有细细的风从他指尖划过了。
秦榛榛后背发烫,她知道季星泽一定在看她。
刚与季星泽五指紧扣时,季星泽柔软手指紧紧锁她,锁得她生疼,她想抬起手来,用另一只手抚平遗留的痛感,却不敢,生怕季星泽误会了。
上山时,台阶又窄又陡。
秦榛榛一直在隐痛的胃,又猛地抽痛起来。
这是她能忍住的痛,况且,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季星泽知道她有躯体症状,知道她有暴食的毛病,她无法忍受任何一个人,像看怪物一样看她。
就在这时,山上走下一苗族阿婆,头上戴着简单银饰,面孔清秀,穿黑色上衣和围裙,脚缠绑带,一双布鞋,正缓慢从陡峭石梯上向下走。
她一手拄着拐杖,秦榛榛走近了,才发现,看着六十出头的阿婆,双眼失明。
这么陡峭的山路,女人好似已经习惯,走得比正常人还自在。
阿婆从两人身边擦身而过时,秦榛榛和季星泽主动让路,阿婆向他们点头道谢,到这时,季星泽抬头向山上望去,才发现写字画的那位老人家,一直背着手,远远跟在阿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