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张太医神神秘秘的端了一碗汤药给容棠喝。
容棠伸头一看,里面有一个可疑物品,让人脸红心跳,连忙推脱,“这什么东西你就给我喝?不喝,不喝!”
“这是鹿鞭。”张太医语带威胁,“老夫加了许多昂贵药材,专门补益肾阳,你不喝,明天就扎针。”
容棠臊得脸热,“老头,我还不到十五岁呢,你着什么急?这鹿鞭汤,你打死我也不喝,大不了给你练手扎针,拼着瘫在床上下不来也不喝。”
张太医急了,“怎么不着急?你都快娶媳妇了,喝吧,配合我扎上两针,这股子雄浑阳气,定然能让你小老二茁壮成长。”
两人争执的其他人都习惯了,麻木了,也没人愿意自我牺牲,替他挡这一劫,看谁谁就眼神躲闪,假装很忙。
于是一个逃,一个追,上演插翅难飞戏码。
正当容棠被张太医揪住,那一碗腥骚的鹿鞭汤强要灌进他嘴里,铜钱和田老大回来了。
容棠挣脱钳制,上前问铜钱,“怎么样?发现没有?”
铜钱嘴巴咧老大,“少爷,咱家院子周围就有,不过不太多。我和田老大在村里高粱地转悠,刚好听到李阿婆哭,她说买的高粱种是假的,旁人家的都出老大穗了,她家的还没出来,个子倒长挺高,怕是收成要受影响。田老大过去一看,她家种的就是这种青绿杆的,不过没出穗,还不到甜的时候。我们又问了她在哪买的种子,买的人多不多,她说买的人挺多的,但多是外村人。我和田老大决定明天到别的村问问。”
容棠心里一喜,趁机夺过张太医手里的碗,递给他,“辛苦了,喝点补药吧。”
主子有赏,铜钱不敢不喝,捏着鼻子喝完,气得张太医吹胡子瞪眼。
田老大就说,“世子,我去找他们了……”
“等等,”容棠叫住他,“你就留在这处,哪都不用去,沟渠也不用你挖,专门和铜钱找这种高粱,顺便跟别人说,该采收的时候会上门收购,价格比别种略高一些,让他们别嚯嚯了。”
其实他的担心也多余,就算有人像李阿婆那样怕减产,只要还有收获,都不可能毁了它。
容棠唯一觉得遗憾的是甜高粱要榨糖只能是出穗后不久,高粱仔一捏出浆的时候,早了不甜,晚了杆子干巴脱水了。像八太爷种的像是早熟品种,或者是种得早,此时正是上糖关键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