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的时间,屋里传来几声惨叫,彩兰,春草,三太爷急急忙忙跑过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容权急得指着里面,“棠公子被张太医……”
春草抬脚欲踹,门忽然开了,只见张太医施施然从里面出来,“行了,都放心,只需十天半个月,准能活蹦乱跳,不用太感谢。”
容棠在里面痛苦的道:“一定要谢。谢谢你八辈祖宗。”
春草闯进去惊呼,“少爷,你怎么了?”
容棠缓慢的从床上下来,看在众人眼里,其实和先前差不多,都是装受伤的模样。
只有容棠自己知道,先前慢吞吞的,是在装,现在慢吞吞的,是只能这么慢,一点点都快不了。
张太医给他扎过针,就像是封堵了全身的脉络,喘气大了都疼,更别说大幅度动作了。
他现在真就像是受了严重内伤,每走一步都疼。
张太医哼了一声,对彩兰吩咐,“给老夫安排住处,老夫要住到棠公子痊愈,这是陛下旨意。”
彩兰敢怒不敢言,她其实早给张太医准备了一间好屋子,这一会带他去,脸臭臭的。
张太医语重心长,“老夫是一片好意,爱信不信。”
容棠颤巍巍的走了几步,已是气喘吁吁,春草跺脚大骂死老头子,原本自己也有一间屋子的,此刻也不过去了,坚持待在这里照顾容棠。
一夜无话,除了容棠每次翻身,疼得冒汗,死去活来。
一大早,外面就有人拍门,容权跑去拿了门栓,“谁呀?一大早的……睿王殿下!”
容权噗通跪下,拿袖子擦汗,不远处的常春一溜烟跑去禀报了彩兰。
睿王手持洒金扇,笑得和煦,“容管家,孤来看望容公子,不欢迎吗?”
“不敢,不敢。”容权擦着汗道:“睿王殿下稍等片刻,老奴这就去回禀。”
一个粗犷的声音道:“治病如救火,不可耽搁,早治早好。”
睿王道:“这是孤王府里的府医,专治内伤,特意带来给容公子治伤。前面带路,不可怠慢。”
容权只能爬起来带路,只希望棠公子有所准备。
实际是容棠并不需要如何准备,因他此刻就是半死不活,喝口水都疼,心疼的春草边喂他边骂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