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已经别无选择,虽然她很想反驳这些人,那是她亲爹,那可是陆老爷,他怎么会对付自己?
但艾婆婆说的对,她现在不能冒哪怕一点点的风险。
“去滇中,先躲起来,站稳脚跟,再徐徐图之......”
“另外,派人通知我爹一声,就说我在滇中等他,若是他还认我,便来此地寻我吧。”
羊村这些人一直说她爹如何如何不好,但是,陆清韫又怎会听不出她爹这些年的辛苦付出,如今也不过是吃力不讨好,两头不是人罢了。
滇中是老村长他们的地盘,此地山高林密,瘴气弥漫,毒虫遍地,据此地而蛰伏,进可攻,退可守。乃是他们目前最佳的选择。
在神羊村众人逃亡路上,时常有人围追堵截,追杀暗刺。
现在天下人都知道,秦国能安稳到如今居然是靠着献祭百姓的性命向上古国摇尾乞怜才得苟延残喘至今。
秦国朝廷固然可恨,而那些被献祭的羊群则是更加丧心病狂!
居然做出火烧盘羊关这种骇人听闻之事,这等恶行,简直就是天下万民的罪人,罄竹难书,人人得而诛之。
一时之间,那些烧杀劫掠的蛮人和上古人并不是秦国江湖中人的头号公敌。
他们不敢直面异族人的军队,却敢在背地里组织人手,顶着替天行道的旗号,袭杀神羊山众人。
这些江湖门派,或是一些自称仁人志士者,他们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前仆后继的赶往羊村众人的必经之路上,各种暗杀袭击。
便是老村长众人乃是大宗师之境,无人可挡,也有些疲于应对。
这本就是一条不归路,众人一路上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直杀的这些江湖好汉不敢冒头,陆清韫等一行人这才得到片刻喘息的机会。
只要安全抵达滇中,等到所有人都绝望之际,便是他们反击之时!
秦国京城已经彻底沦陷,号称天下最不可能攻破的城池的皇城。只坚持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被草原人的铁骑冲破。
城中百姓死伤无数,他们的皇帝却早已逃之夭夭。
刹那间,京城仿佛被恶魔的巨掌狠狠拍碎,陷入了无尽的毁灭与绝望。
残肢断臂如山般堆积,鲜血汇聚成汹涌的红河,在街巷中肆意流淌,血腥之气浓烈得令人窒息。
房屋崩塌的轰鸣声此起彼伏,烈火如狂蟒般肆虐,吞噬着一切。
无辜百姓的惨叫声划破长空,却又被喊杀声和马蹄声无情淹没。
孩童们在废墟中哭泣,他们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和迷茫,然而无人能给予他们丝毫的庇护。
老人们绝望地瘫倒在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曾经繁华热闹的街市,如今如同人间炼狱,到处是破碎的房屋和惨叫的人群。
而在城破的那一刻,皇帝和大臣们已经先一步如鼠窜般仓惶逃离。
皇帝坐在华贵却颠簸的马车里,面色惨白如死灰,双目圆睁,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绝望。
他的身体像筛糠一样剧烈颤抖,双手紧紧抓住座椅边缘,指甲几乎嵌入其中。
往日的威严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被恐惧吞噬的可怜灵魂,嘴里语无伦次地念叨着:“完了,全完了,天要亡我大秦!”
大臣们紧跟在马车旁,一个个狼狈至极。他们衣冠不整,发丝凌乱,脸上糊满了尘土和血迹。
有人的鞋子不知去向,脚掌被尖锐的石子和破碎的瓦片割得血肉模糊,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血印。
还有的官员抱着装满金银财宝的箱子,虽然沉重,步履蹒跚,却仍不愿舍弃这些身外之物。
“陛下,我们该何去何从?”一位大臣声嘶力竭地呼喊,声音中带着哭腔。
皇帝仿若未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世界中。
“这国亡在今朝啊!”另一位大臣望着身后的惨状,绝望地仰头长啸,声音中充满了悲愤与无奈。
唯有当朝宰相何济柔还算镇定,他几步来到皇帝跟前,急道:“陛下,事已至此,眼下您一定要振作起来,这番遭遇,乃是因为国有叛逆,非战之罪,我等依然还有翻盘的机会。”
皇帝陛下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几乎崩溃道:“爱卿可有良策啊?”
何济柔一边思索一边答道:“这帮蛮人多是擅长平原作战,我们去找贺元大将军,他擅长水战。
他所率的御江卫水师训练有素,战船精良。楼船高大可容纳众多士兵,其上配备强弩硬弓,威力无穷。
走舸灵活迅捷,穿梭于江面,侦察敌情,突袭敌军。
还有蒙冲战船,外覆生牛皮,不惧敌军箭矢,能快速冲击敌阵。我们可距江而守,必能阻挡蛮军。”
皇帝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忙道:“那便速速启程!去找朕的大将军前来护驾......”
于是,在何济柔的主持下,皇帝带着残兵败将,匆匆向江边赶去。一路上,人心惶惶,风声鹤唳。
这支逃亡的军队在混乱与硝烟中朝着长江奔逃,将京城的百姓和破碎的山河远远抛在了身后,只留下一片死寂和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