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只是,我只是想找哥哥回来而已,我,我真的没有......”
陆清韫的眼中蓄满泪水,无论她如何委屈求全的努力维系他们之间的关系,终究是回不到过去了。
她倔强的抬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想要看见眼前的人,笑着哄她,温柔的将她拥进怀中,而不是现在这样冷漠无情的模样。
眼前的李传真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金色滕纹慢慢爬上面颊。陆清韫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看着哥哥如此痛苦,却依然朝着自己的脖子伸过来的手。
陆清韫靠在树干上,缓缓闭上眼睛,她已经不想再面对。
她不知哥哥为何今日会突然这么生气,她不是第一次用这个哨子,虽然很对不起哥哥,可是这样找他是最快的方式,李传真之前也是默许她这样做的,为什么他会突然翻脸呢......
这样的哥哥,这样可怕的李传真,真的是她的心上人么?
就在李传真的手挥伸向陆清韫,宁愿顶着金蚕蛊的噬咬重伤,她也要出口恶气之时,李传真突然脸色一变!
她右腿一下猛蹬树干,抬手下意识抵挡了一下激射而来的黑点,又急急偏了一下头,就地几个狼狈的翻滚,躲到另一棵树后,树干另一侧传来“笃笃笃”的几声穿破树干的闷响!
李传真的理智回归,脸上的金色褪去,冷汗从额角滑落,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穿出一个血洞的右手,心脏仍然在怦怦直跳。
艾婆婆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似乎四面八方都有她的声音,让李传真难以判断。
“你这孩子,真是学不乖,你这是对待主人应有的态度么?婆婆还是太心善了些,还是没有将你这只不听话的狗给彻底打服。”
李传真躲在树后,她笑道:“婆婆,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我方才是见主人头上有只小虫子,正想帮主人捏死这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呢,我爱护主人都来不及,哪里敢对主人不敬。”
陆清韫张开手,挡在李传真所在的树前,她冷冷道:“婆婆,这是我和哥哥之间的事,还请不要插手,您还是到别处去消遣吧。”
艾婆婆直接闪身绕开陆清韫,就这么凭空出现在李传真的面前!
好快!
来不及思考,李传真在看到艾婆婆的那双绣花鞋的瞬间,就立刻做出反应,她游蛇缠树般的极限动作想要把陆清韫抓过来当保命符。
艾婆婆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反而是李传真还想靠近大小姐的这个举动彻底的激怒了她。
"老婆子的话你为什么总是要当耳旁风呢……"
在离陆清韫不过半步之遥的距离,李传真的脚步被定在了原地,一根树枝穿透她的鞋子,将她的右脚掌牢牢的封在地上。
李传真捂着胸口痛苦的原地蹲下,在陆清韫还不明所以的时候,她已经被艾婆婆在心脉附近的正胸处被瓜子仁洞穿身体。
"你不错,这身法,比起上次又长进了些,可惜你还不够快,而且,总是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这种习惯,真的很蠢。"
李传真忍痛拔出那截细细的树枝,她坐在地上,不动声色的一点一点往后撤,仰头看着这个挡在她和陆清韫之间的矮胖慈祥的老人家,心中叹息。
只差一步,自己离陆清韫只差一步!
只不过李传真心中清楚,这相隔的小小一步,看似近在咫尺,其实犹如相隔天堑。
只要有艾梦娥这个老妖婆在,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碰到陆清韫一根手指头。
"艾梦娥,你让开!他什么都没做,你伤他做什么?为什么,你们总是要自作主张?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滚啊,都给我滚啊!"
陆清韫想要靠近李传真,想保护他,生怕艾婆婆会突然发难,痛下杀手,却被艾婆婆严严实实的挡在身后,连看李传真一眼都难。
艾婆婆一只苍老的手轻易握住陆清韫的胳膊,让她丝毫挣脱不得。
李传真半倚靠在树上,有陆清韫在,她有恃无恐。
她甚至有些嘲弄的笑着对艾梦娥道:"艾婆婆,你听到没有?主人不需要你,她要的是我,她喜欢和我在一起的游戏 ,只是在和主人玩闹而已,我什么都没做呢,对吧,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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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韫毫不犹豫,她附和道:"对,传真只是在和我玩闹而已,婆婆你走吧 ,行不行 ?我什么都答应婆婆,我只要你们别再伤他!"
艾婆婆转头望着陆清韫,苦口婆心的劝道:"大小姐,不明白的是您,还是睁开眼睛看清楚些吧。
老婆子早就提醒过您,这是只会噬主咬人的恶犬,需得时时敲打,小心提防。
身为主人想要驾驭这样 恶犬 ,好言好语是无用的,得用些雷霆手段,您还是退后些让老奴来替您训导吧。"
陆清韫脸色涨红,愤怒的无以复加。
陆清韫奋力挣脱艾婆婆的手,她太过用力,艾婆婆担心 弄伤了大小姐,只得松开了手。
挣脱束缚,她立刻拔出怀中的匕首,挡在李传真身前,独自和这位世间的至强者对峙。
只有自己表现的强势,才有可能吓退这些可怕的羊。
陆清韫强作镇定,大宗师的气势很强,很可怕。
这世间谁都可以害怕,唯独她不行,她绝不能后退半步,哥哥的性命系于己身,自己稍有迟疑和软弱,这些羊就会一拥而上,杀死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