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俊自小得他亲传,也十分了得。

杨俊在一处小道上发现有一处车辙比其他痕迹绵延的更远,而且方向是去往县城的。

印迹也比较新,沿途也有残缺,模糊的驴蹄印子。

来此处游玩打猎的贵人们一般都是骑马,村里用来拉货物的也常用骡子。

骡子的蹄子印会比驴大,脚印更深,形状宽而圆润。驴蹄相对较窄而且细长,拉的车也会比正常马车窄。

驴的力量小,步伐也小,所以留下的印迹也会更加杂乱。

杨俊大声呼唤来众人,决定沿着这条印迹寻找小虎。

这边神羊村的村民漫山遍野的找孩子暂且不提。另一边住在村东头的富户陆老爷家也是急的鸡飞狗跳。

彼时的员外陆老爷端坐在太师椅上,下堂跪了一大群丫鬟婆子。

陆老爷面色阴沉,双目怒瞪,那威严的气势压得众人不敢抬头。

“说!小姐是如何被拐走的?你们这群废物,连小姐都看不住!”

陆老爷怒声喝道,声音在大堂中回荡,震得人心惊胆战。

婆子们瑟瑟发抖,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婆子战战兢兢地回道:“老爷息怒,是丫鬟们疏忽,今天小姐说要出门逛逛,采花游玩,说要找些珍品移栽到老爷的花园里。

以往都是小姐的三个贴身丫鬟锦云,秀月,彩霞陪着,今日......”

那婆子还没说完,跪在旁边的三个小丫头中的锦云抢话道:“

临要出门时,金夫人说府内一干人等都必须到她那里去问话,大小姐院子里的人也必须去,”

绣月道,:“我们不想去,是金夫人非要我们去,大小姐叫我们快去快去,我们就去了,一去就听了半天金夫人训话。”

彩霞补充道:“等我们再返回时,小姐已经不在府中了。”

陆老爷神色不耐,大力拍着桌子,说道:“然后呢?你们就放任小姐自己出门去了?府上这么多人,就没个有用的吗?小姐就非得这三个丫鬟陪着不成?”

那婆子吓得哆嗦,颤声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本想派其他丫鬟小厮跟着小姐,不料,”

婆子神色紧张,偷偷斜眼看坐在另一边的金夫人,陆老爷见婆子吞吞吐吐,好不恼火。

顿时大发雷霆,吼道:“还不从实招来,非要老爷我用大刑伺候,我是平日里对你们这帮刁奴太仁慈了,一个个都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谋害主家!”

那婆子不敢再隐瞒,哆嗦地说道:“是夫人,夫人强逼,老奴又有什么法子?

夫人说说这月查账发现有诸多出入,叫了府内上下一众丫鬟仆役去前院听训。

当时,小姐急着要出门玩耍,老奴一时抽不出人手伺候,便叫小姐等等,等老奴听完夫人训话,再去寻小姐时,门房说,小姐已经出府去了,随行陪同的是夫人的两名随行小斯。”

“老爷,老奴说的句句属实,旁的事情老奴一概不知,求老爷看在老奴跟随伺候老爷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老奴这次吧。

老奴纵有失查之罪,没能及时派人保护好小姐,但老奴一向是赤胆忠心,绝不会做谋害主子的恶行啊,老奴万万不敢......”

坐在一旁的金夫人是陆老爷近一年才娶进门的夫人,平日里一向温婉贤淑,深得陆老爷的宠爱。

只是金夫人进门的时日尚短,她并不了解大小姐在陆老爷的心中是何等地位。

金夫人觉得陆清韫虽是陆老爷的嫡女,到底是个女儿身,早晚都是要出嫁的,就是陆老爷再把她宠到天上去,又能如何。

那陆清韫平日里对她趾高气扬,爱搭不理,虽然现在还只是个姨娘,凭着她娘家在朝中的人脉,加上陆老爷对她的宠爱,她早晚会转为正室夫人,整个陆府以后都是她说了算。

陆清韫对她没有一点敬重之心,整日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她早就看这个臭丫头不顺眼了,前段日子家宴上,老爷亲口说,日后陆清韫出嫁,他定要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名下大半家当都要给他的宝贝女儿作陪嫁,还说希望陆清韫日后最好招个赘婿进门,这样陆清韫就直接继承他的家业,也能为他养老送终。

金夫人听在耳中,记在心里,嫉妒的发狂,家产怎么能给这个臭丫头,陆家的家业只能给她未来的儿子,

等她跟陆老爷生下子嗣,陆家的一切都应该给儿子才对,给女儿有什么用,再多的家业,还不是白白便宜了外人。

老爷他真是昏了头了。

她谋划多日,暗中叫人把陆家大小姐给绑了,趁陆老爷不在,除掉这个死丫头,等老爷回来一切已成定局,

老爷就算再生气又能如何,为了一个小丫头,他还能杀了自己不成。

金夫人气定神闲,她娘家哥哥在朝为官,陆老爷只是个地主商人,虽然家财万贯,却没有什么背景,她丝毫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