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王府门外,一辆马车停下,秦鸢牵着珞音一起下来。
楚鸾远远看见二人,一时不知是回避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略过她们。
与那时见到的霸道蛮横的样子不同,珞音任由秦鸢牵着,看着乖顺极了。不知秦鸢说了些什么,珞音突然蹦蹦跳跳起来,激动地说了好些话。
楚鸾看着两人如此亲近,半是欢喜半是伤感。
未等她先做出决定,珞音眼尖看见了她,立马拉着秦鸢给她指证,“秦姨,就是她!上次就是她欺负我,还要害死阿花!”
秦姨顺着珞音所指看去,只见一与楚鸾容貌相似的女子站在门内。
即便楚鸾戴着人皮/面具,秦鸢也猜到了她的身份。
经年一别,再次重逢,两人俱是湿了眼眶。
秦鸢将珞音交给下人带进去,看向楚鸾,“姑娘是要离去了吗?若是不急,就陪我去附近的茶舍聊聊吧。”
“好。”
两人找了离谨王府最近的一个茶摊相对而坐,秦鸢倒了一盏清茶递给她,“这是小本生意,比不得迎宾楼那样的地方,没有雨前龙井,只有一些山间粗茶,还望姑娘莫要嫌弃。”
以前玄均管的严,楚鸾的衣食住行都是特别交代过的,江南那些姐妹没少拿这些事笑话她。
秦鸢再次提起,才让楚鸾找回了曾经的感觉。
她嘴角挂着笑,端起茶盏浅尝一口,毫不客气地回怼,“秦侧妃纡尊降贵与我饮茶,怎敢嫌茶水粗陋?”
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笑起来。
笑过之后,秦鸢左右端详起楚鸾如今的模样,松了一口气叹道,“看你现在这样,我也放心许多了。”她真怕雏菊和玄均的事情对楚鸾打击太大。如今看她还能与自己玩笑,也放了一半的心。
“这五年你过得怎么样?”楚鸾想问的事情有很多,但考虑到秦鸢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还是没有问得太细致。
回想起这五年发生的事,就像做梦一样,秦鸢叹气起来,“不能说好与不好。这些年,阿爹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殿下怜我无人可依,封我为侧妃。我感念殿下恩情,但也仅此而已,所以我和他这些年也算得上相敬如宾吧。”
“有齐韩在,秦伯父的身体还是不好吗?”
秦鸢苦笑,“自从阿娘离世,阿爹就一直小毛病不断。”她看向楚鸾,眼神是无可奈何的忧伤,“阿鸾,人若心死,药石罔医。”
楚鸾也不知道该安慰秦鸢些什么,默默喝茶。
秦鸢也不想两人一见面就说这些伤感的话,连忙转移话题,“不说我了,说说你吧。”
“你和殿下已经商量好接下来的计划了吧。那你有没有想过,等一切安定下来怎么办?”
秦鸢一脸八卦的看着楚鸾。
楚鸾被这她炙热的眼神惊住,呛了一下,遮遮掩掩道,“咳咳,眼下的事情还没解决,谁能想这么长远?”
“阿鸾,你应当知道殿下对你的心意。”秦鸢正了颜色,似是提醒,也是警示。
楚鸾故作轻松地玩笑,“你想我做谨王妃,那你就不怕以后我压你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