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钦这么些年总被月铭压一头,眼看着月家就要倒了,而张家却依旧强大,他还会甘愿坐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么?
秦恒冷笑道:“所以太子这是打算联合岳父冷落衰败了却还要对他指手画脚的外戚了?哼,一群乌合之众!”
秦琰知道近来因为得知老侯爷夫妇之死另有真相,母亲又因此耿耿于怀日渐消瘦,父亲心中累积的郁结被激发出来了,大有想要趁此发泄的意思,他也不打算拦着了。
“阿玧与弟妹是想挑起他们狗……”秦琰及时地止住了话头,心想莫不是被父亲影响,干咳了一声,换了个文雅的说法,“咳,内斗,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这倒不失为一种方法。”
曾经在同一条船上的人肯定多多少少知道对方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这些事很容易在撕破脸皮的时候被捅出来。
秦国公赞同地点了点头,看向花园,目光落在不知与岑毓说了什么逗得她笑逐颜开的月九龄身上,像是有感而发:
“这孩子倒是聪慧过人,就怕狗咬狗到最后不是一死一伤也不是两败俱伤,而是咬出了别的庞然大物。”
秦世子优雅的神情因不拘小节的父亲而凝滞了。
说着他收回视线,看向视线黏在月九龄一颦一笑上的顾墨玧,颇为担忧:“届时你与顾家军要怎么办?”
秦琰目光一顿,“什么意思?”旧案若是真相大白不是皆大欢喜的事么?父亲为何又有此一问?
“我……不知道。”顾墨玧将浓密的睫毛盖下,遮去了墨眸的情绪,像是自言自语般又说了一遍,“姨父,我真的不知道。”
秦琰感受着两人之间弥漫开来的凝重气息,莫名其妙地蹙起眉头,正要开口问清楚,突然一阵冷风吹过来,像是哀愁的叹息。
起风了。
“起风了,”月九龄看着在风中瑟瑟摇曳的兰花,对身旁的岑毓说,“姨母,我们进屋避一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