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的一个秋夜,皇城安国侯府的小侯爷突发高热,太医院院长亲自上门诊脉,医治五日,病情非但没有好转人都不清醒了。
在西北巡防的顾霄夫妇闻言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地赶回皇城,在城门口被一个十八九岁的素衣姑娘拦下,这位姑娘自称能救治小侯爷的病。
顾霄夫妇虽对素衣女子的身份来历以及如何得知独子病情之事存疑,但救子心切,加上女子信誓旦旦,他们便带着素衣女子一同回了侯府。
素衣女子倒也自觉,路上便自行报上姓名来历——她自称姓符单名一个沁字,江南人士,一路行医北上是来皇城寻亲。在城郊采药时无意中听巡防营的将士说起小侯爷的病症,觉得症状有些蹊跷,便想进城看看,没想到恰巧碰到侯爷及夫人回城。
若放在平时,顾霄一定会当面戳穿对方这漏洞百出的说辞,可如今顾墨玧的性命要紧,纵使素衣女子有所图谋,他也不得不豁出去了。
而顾夫人同为女子,见符沁貌美如兰、眸底清澈又谈吐得体,不像是个图谋不轨的宵小之徒,这才将信将疑地颔首。
回到侯府后,符沁果然看出了小侯爷的症状并非感染风寒,而是中毒。
孙管事等照料小侯爷的下人一听都傻眼了,他们在吃喝住行上从不敢懈怠,竟然还让钻了空子毒害小主子,一时羞愤不已,本没脸再在侯府待下去。
但老侯爷和夫人不曾拿他们问罪,而是吩咐“不要对外宣扬,日后需多加谨慎”便一笔带过,他们何德何能,无以回报只得更加尽心地照顾小侯爷了。
好在那位符姑娘所言不虚,医术也是真的高明,施了两天针总算小侯爷总算清醒了过来,也能自行进药,虽然体内仍有余毒,但好歹是活过来了,只要人好好的,毒可以慢慢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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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九龄闻言结合了今日从孙管事那里听到的往事,眉间起了褶皱,语气肃然:
“所以这位王副将当时离开顾家军随秦国公南下,是为秘密调查你八岁那年所中之毒的来源?他们又是如何肯定这就是南蛮特有的毒?”
老管事直到最后都没有同她说明当初是何人对顾墨玧下的毒,是真不知情,还是打算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
那关于这毒的来历是后来查到的?王瑞调职是在同一年,他们又是如何在极短的时间内从毫无头绪锁定是南蛮所为的?
南蛮当时还要依附大燕而活,“毒害大燕十万铁军统帅之后”足以让顾家军的马蹄把南蛮踏平了,南蛮虽不开化,但身为一国之君的慕容徵没那么蠢,而且不是还有个算无遗策的林国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