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龄其实只是随口一问,她大概能猜到顾墨玧没有尽全力的原因。
他本来就年少成名,弱冠之年便承袭侯爵,还手握十万兵权,这可以说是前无古人了,皇帝这么做虽然有念及老侯爷夫妇是因公殒落的缘故,但到底还是招人眼红。
顾侯爷从来都不是胆小怕事的鼠辈,只不想惹是生非,比起无谓的争权夺势和算计,他会更愿意把心思放在乎的事儿上,以前是顾家军,现在可能还要再加一个自己。
所以说他“嫌麻烦”也没错。
但江言忆显然对自己这个答案不满意,还在绞尽脑汁地想出更合理的原因,这大概就是忆安郡主能成为大燕棋神的缘故吧。
月九龄实在不忍心看她在这上面钻牛角尖,便转移她的注意力:
“那阿忆怎么也不想去?”
对于棋以外的问题,忆安郡主倒是很快,听她这么问,也就不纠结了。
“小时候我倒是想,但父亲母亲不让,怕我磕着碰着。现在长大了我也不想玩了,太粗鲁了,不适合我。”
而且还累,每次骑完马腿都要好几天都没法好好走路,她才不想疯玩一天然后其他时间只能在大帐里窝着。
不过她没把后面这个原因说出来,不想让阿龄觉得自己太娇生惯养了。
月九龄如今对这个好友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也不拆穿她,只是挑了挑眉:
“是么?那爬山就适合你了?”
她可是听说了——重阳节那日,忆安郡主与一儒雅男子一同登高,男子并非江少卿!
那儒雅男子是何人,别人不认识也猜不着,但月九龄一听便知道是谁了。
江言忆猛地红了脸,瞪着调侃自己的好友,想辩解却语塞,只能气呼呼地抗议:
“你……阿龄,你又欺负我!”
月九龄见状忙抬手替她顺顺气,从善如流地哄道:
“没有没有,爬山是文人雅士最爱的事情之一了,不仅能寄情山水,还能强身健体。”
原本因为她安慰的举动渐渐消气,但仔细一想不还是在挤兑揶揄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