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心咬破了舌尖,疼痛能让她清醒,撑着床板站起来走了两步,抬起手就把银针扎进被叫住的少女后颈。
“呃——”明姝翻着白眼重新晕了过去。
郑竞耳后的银针月九龄本就是勉力甩出,扎得不深,被明姝这一番闹腾早就掉落了。
而失去银针封穴的郑竞刚恢复自由站起身,还未动作,泛着冷光的刀尖已经停在离他脖颈一寸的地方。
只要月九龄稍稍往前一推,不足一指宽的小刀片就会刺破他的大动脉,必死无疑。
“别动!”
两人离得太近了,月九龄面上沉静,其实心里也在打鼓。她已经是强弩之末,全靠用牙尖磨着舌头上咬破的伤口、尝着嘴里的铁锈味支撑着,保持神智清醒。
郑竞慢慢左右扭动着脖子,视线却像毒液一样黏在月九龄身上,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大放厥词:
“你果然是与众不同的。上一次共情后昏迷了几个时辰,这次这么快就有力气站起来,真想用手术刀剖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不同。”
月九龄不为所动,一字一顿地再次警告,“我让你别、动!”
郑竞注视着眼前少女冷若冰霜的面容,拿不准她究竟是在强撑还是真的胸有成竹。
如今他的小命就在月九龄的一念之间,不得不谨慎,于是不再动作,语气笃定:
“我猜,你不敢杀我。”
月九龄冷冷抬眸,“不是你说的只能活一个吗?我活。”你死!
郑竞听出了言外之意,若说之前月九龄是从没有想要致他于死地的念头,但这会儿却是实打实地希望他从这个世上消失!
“我说月大法医,我们可是一同过来的,你难道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吗?”
他问完也不等月九龄回答,自己给出了答案:
“我觉得这是上天的安排,是命中注定!前世你强行提前结束了游戏,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要给我们一个重新较量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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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他垂眸看着月九龄眉头紧锁的神情,嗤笑一声,“但这是一个双方对抗的游戏。如果对抗的一方死了,游戏也就结束。”
“你猜,赢的一方,还有活在这个世界的必要么?”
音落,月九龄一颗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郑竞捕捉到了她脸上细微的变化,注意到她握着解剖刀微微颤抖的手,更加从容了:
“我听说你生病的时候,是顾侯爷没日没夜地守着。啧,没想到两个观念相差十几个世纪的人也能走到一起,真是旷世奇恋啊。”
闻言,月九龄心中警铃大作,忙着往后退了好几步,躲开郑竞不知何时抬起的手术刀。
电光石火间,一声巨响,寝殿大门忽然被人踹开,月九龄心中陡然惊喜,却顾不得去看来人。
下一刻,一道罡风带着杀气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