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都是通过死者生前的脉象情况来判断身体情况、心境以及推测发生过的行为,可这次她来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迫与死者“感同身受”,死者的细微情绪变化都毫无保留地反馈给她。
这已经超出了“号脉”的感知范围,更像是“鬼上身”!
在此之前都从未出现这种情况,怎么回事?
就在月九龄艰难地找回自我意识,想要与死者分离的时候,死者的情绪突然平静了下来,甚至渐渐放松,感到雀跃……
一个人的情绪怎么可能会在几个呼吸间就发生截然不同的转变?
她正欲感受这种变化,耳边就响起了一道带着笑意的男声:
“……大法医,感觉如何?”
月九龄僵住了,下意识地反抗,那男人却心情愉悦地继续低语:
“要不要亲自试一试?我保证……”
是他!
不!
滚开——
月九龄醒了,她一边调整呼吸一边盯着某一处亮光看,直到视线聚焦,看清身处何处,才彻底地呼出一口浊气——原来是做梦。
随即嗤笑一声,她也早该发现那是在做梦了。
刚刚那个梦有太多逻辑混乱的地方,如果她足够冷静理智,就会发现自己在看到覃雯的尸体下意识看向脖颈的冲动;再比如她明明是在现代,怎么会知道乔二这个人呢?还有,她给覃雯做尸检的时候,并没有给尸体号脉,也就没有后来“鬼上身”般的共情,更不可能听到那个人说话……
认清了现实的月九龄撑着起身,躺着的时候没发现,坐起来才觉得头好像有千斤重,太阳穴还在突突叫嚣着,眼前一黑……
小蓁听到动静进来,见月九龄身形不稳地跌坐回床边,忙上前扶着她坐好。
小主,
月九龄缓了一下,才发现外面天儿已经黑了,她竟然一口气睡了近四个时辰都不带醒的,再一次忍不住暗自吐槽自己如今这身子虚得确实有点厉害。
小蓁一边扶着月九龄起身更衣,一边禀报,“江大人午膳前就回去了,知道您肯定歇下了就没有亲自过来,但给您留了话。”
不出所料,葛振在月府里的住处只有几身衣裳和一些草药,凶器什么的半个影子都没有,江聪还是无法名正言顺地去张府抓人。
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却无法将他捉拿归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凶手自鸣得意地逍遥自在。
这种无力感,月九龄也曾有过。
为此她还曾连续与死在他刀下的十几个受害者共情,像是自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