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龄冲他释怀一笑,“多谢。”
*
戚霖走了之后,小蓁进来替月九龄换掉被冷汗浸透的衣裳。
月九龄大病初愈,却心事重重,穿上干爽的衣服后,突然出声问:
“几时了?”
小蓁愣了一下,心想小姐方才不是才对戚神医说快晌午了么,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小姐问的应该是日子,忙道:
“哦,二月廿七。”
月九龄眉头微蹙,“我都昏睡了六日了,殿试结果如何?”
小蓁语塞:“这……”这几日她们都只围着月九龄转,根本没心思打听外面的事儿。
“残光呢?”
“我这就让他进来!”小蓁替她掖好被子,转身就去叫人了。
不一会儿残光便进来,额头还冒着细汗,一副刚跑完腿的样子。
“郡主,我方才已经将您醒了的消息告诉侯爷了!”
月九龄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听见他气都不喘一声地继续说:
“殿试的结果,状元与榜眼都是原先放榜时的头名和第三名,没什么稀奇的,不过出人意料的是,李鑫得了探花。”
月九龄有些意外,“李鑫?”李鑫是春试的第一百零一名,于情于理都没到能做探花的地步。
残光替她解了惑:
“是,皇上说他大义灭亲,有才也有勇,所以才破格点他的,据说会入翰林院。”
李鑫是春试舞弊一案唯一的幸存者,皇帝大概是有意抬举他来堵住众人的嘴吧。
“嗯,也算是熬到头了,希望他不要步前人的后尘。”
想到他那两个懵懂的孩子,月九龄不由叹了口气,随即猛地看向残光问:
“温弼呢?”
残光一脸茫然,“啊?温闭是谁?”
他当初没跟这顾墨玧一起去江南,没见过黄莺那个三四岁的儿子,而这么大案子其中关系错综复杂,也没人会特意去关注一个孩子。
月九龄想了想,确定当初抓捕明空会的人里没有温弼,想不懂那人为何要带走一个三岁孩子,又问:
“侯爷呢?”
残光摸不着头脑,只能如实回答:
“啊,一个时辰前侯爷还守着您呢,半个时辰前侯府来信说皇上召见,有政务相商,才进宫去了。”
原本月九龄有万千思绪在心头,忽然被“守着”两个字给锈住了,脑子停止了运转——他这几天一直守着我么?
残光见她忽然怔住了,试探着问道:
“要我去宫门叫人给侯爷递个话么?”
月九龄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
“不,不用了,我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