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面两次被质问的经历,张祭酒已经对她的反问产生了心理阴影,闻言下意识地看了其他人,发现他们都在认真地听月九龄讲话,不由警惕起来:
“这又能说明什么?”
月九龄听他语气不佳也不恼怒,而是慢悠悠地继续分析:
“既然董平不是出身寒门,那便没有生计的压力;又因为他一向能说会道,不至于在国子监被同窗排挤;而且还有点小聪明,否则就不会入围春试了......”
张祭酒越听越觉得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地掉入月九龄挖好的陷阱,顿时不耐烦地打断:
“县主究竟想说什么?”
月九龄勾了勾嘴角,不缓不急地回道:
“我想说,一个不愁吃穿、广交朋友、还在秋闱里脱颖而出的人,张大人怎么会认为他是因为担心春试落榜,压力过大而自寻短见呢?”
一直在全神贯注听着对话的众人闻言猛然领悟——是啊!
即便考生春试前有点紧张也不至于自行了断啊,毕竟人没了可是什么都没了,若是硬着头皮参加春试,说不定还有面圣殿试的机会——连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在国子监读了十几年书的人不可能连小孩都不如。
张祭酒看到月铭听完这话眉头都紧皱了起来,不由心急道:
“方才小吏不是说这董平为了专心备考特意跑来住驿站,说明他很重视此次春试,毕竟事关他的前程!”
说完他自己都大概都觉得这个理由站不住脚,又再次开口补充,“而,而且我也只是猜测有这个可能而已!”
但月九龄认为,如果他不补上后面那一句,或许更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