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棵顾墨玧折下其中一枝赠与她的墨梅树。
“嗯。”
墨梅树有一人高,所有枝干上的墨梅都已经开到极致,与她屋里那的墨梅一模一样,雍贵也素雅,只是她的那一株形单影只,难免单调,而眼前整树的墨梅争奇斗艳,更为惊艳。
细细品赏一番后,月九龄想起今日过后就看不到了,偏头问:
“我听残光说花期只有一日?”
顾墨玧颔首,“用了些手段。”随后目光也落在了那墨色花瓣上。
月九龄顿了顿,她原以为这棵墨梅树是老侯爷的“杰作”,如今仔细想想——老侯爷夫妇去世多年,若非有人精心照料,这样稀奇的品种怎么可能存活至今?
培育出墨梅或许是老侯爷夫妇的心愿,也付诸过心血,他们去世之前是否亲眼看到成果不得而知,但月九龄能肯定,今日的墨梅不是老侯爷的手臂,而是顾墨玧这十几年来的功劳。
而他既能保墨梅生存至今,还能让其只在今日绽放是有用意的——当年老侯爷夫妇死得突然,墨梅树是他们留下为数不多与他有关的念想。
睹物思人。只要顾墨玧瞧见墨梅便会想起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光,而他如今已不是天真无邪的孩童而是掌握着大燕十万将士的安国侯,显然是不便整日沉浸在记忆里的。
为了不让自己玩物丧志,所以顾墨玧便将用某种方法将墨梅的花期缩短为一天,而且只在生辰的这天——一年到头,他只放纵这一日。
月九龄猜的不错,父母便是顾墨玧的逆鳞之一。
思及此,月九龄好看的眉眼弯了弯,“挺好的。”桃花眸噙着戏谑,若有所指道:
“物以稀为贵,若是日日都能看到,便不会特意驻足停留,也不会珍惜。”
顾墨玧听出了这话的深意,下意识地加重了手中力度,无比郑重地回道:
“不会的。”
我不会不珍惜你。
月九龄闻言,眼里的笑意漾了开来,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