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蓁听了昂首挺胸,“那是,我家县主会的可多了!”
然而看着这一幕的流民们并不知晓这个明眸皓齿的白衣少年是名动大燕的九龄县主,以为这一黑一白两个年轻男子大概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尤其是那白衣少年,一看就是个被人捧在手心长大,不谙世事的小公子。
以为路见不平就都要拔刀相助,实在太单纯了。
于是忍不住出声道:
“病成这样怕是要不好了,能行吗?”
“小公子可别一时好心,到头惹一身腥啊!”
“就是......”
不怪流民们不相信月九龄的医术,那昏迷的妇人瘦骨嶙峋,面黄肌瘦的,一看就是个病秧子,底子本就不好,一点小病都能要命的,能够长途跋涉走到这,恐怕全凭一口气撑着,如今这口气怕是到头了。
就在众人以为妇人一定没救了,却见那面白如纸的妇人眼皮忽而动了动,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
“咳......咳咳——”
跪在一旁的小孩儿十分懂事,立即替娘亲拍背顺气。
众人见状惊叹不已:
“诶——她,她醒了!”
“这也行得通?”
“真神了!”
月九龄见妇人转醒,便将她身上的银针一一收回。
而那小孩儿仿佛这才有了“娘活过来”的实感,“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娘!娘终于醒了,娘快同他们讲,娘没有染病,我不要娘死!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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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将被孩子抱在怀中的手抽出,轻声安慰,“弼,弼儿别哭。”而后看向将银针归位的月九龄,感激道:“是这位小恩公救了贱妇罢。”
说完她挣扎着要起来,可惜没什么力气,小蓁上前搭了把手,以为她要做什么,结果她一下久跪在了地上。
妇人拒绝了小蓁的扶起,拉着她的孩子一同跪在月九龄跟前,虚弱地对月九龄说:
“贱妇温黄氏,乃江北人士,因乡里遭遇大水,实在走投无路了,便带着小儿北上寻夫,不料。”
“恩公们的大恩大德贱妇无以回报,只剩这条贱命,若恩公不嫌,贱妇将小儿送至夫君身旁后,愿为小恩公做牛做马。”
月九龄闻言怔了怔,“言重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快起身。”没想到还有“以身相许”的环节,哭笑不得地冲小蓁使了个眼色。
小蓁得令又是好一番劝说,才将妇人扶了起来,妇人以为是自己报恩却要延迟履行的举动太荒谬,小恩公不稀罕,有些不知所措,又再次表明了自己报恩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