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即便是中秋之夜,也有不少商贾贵人选择提前预定望江楼的上房,拖家带口或呼朋唤友,就为欣赏这无法在府中看到的美景。
戚霖连吃了十个蜜饯才将嘴里的清苦味儿驱散,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睛,然后才慢悠悠地开口打破了君台主自顾自对窗赏月的局面:
“还是没法确定九龄县主是不是你要找的‘小主人’?”
君子笺闻言收回视线,沉默片刻算是肯定了他的说法,戚霖不由皱眉,正要开口便听君子笺泾渭分明道:
“纠正一点,我没想要找谁,那是我爹临终遗言。”
提到老台主,戚霖将到嘴边的话又咽回肚子,然后见君子笺挑起他那狭长的凤眸,漫不经心地继续说:
“他一辈子都惦记着这事儿,临死了也还念念不忘,我以前没少让他老人家操心,生前没尽过一天孝,死后至少得让他瞑目投胎吧?只好继承他的遗志,至于能不能找到,那就得听天由命啦。”
听到他这番厚颜无耻的说辞,戚霖看在老台主的面上才没将“你也知道自己不是个东西”这句话说出口。
本想翻个白眼以表心意,却在看到君子笺那总是吊儿郎当的却未曾抵达眼底的笑容时忍住,无声地叹了口气:
“不是说‘那位’最后一次现身的地方是皇城?你还特意亲自去了一趟,没有任何收获?”
君子笺自嘲似地挪动步子,坐到戚霖对面,从那小包所剩无几的蜜饯中挑挑拣拣了一颗,放进嘴里后大概是被甜味齁到了,皱起眉头,含糊不清地摆手:
“十几二十年前的踪迹,聚鸢台在皇城的眼线都换了几轮,要找一个小时了十五六年都人,哪有那么容易?”
戚霖想了想,“是因为月夫人的来历有蹊跷,所以你才怀疑九龄县主的?”
君子笺囫囵地将蜜饯咽了下去,连喝了两大杯水才让甜麻了的舌尖恢复了正常,看着蜜饯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嫌弃——不知道戚霖怎么会喜欢吃这种玩意儿。
“当年月夫人无依无靠却能嫁入月府,还同老侯爷定下娃娃亲的举动也很可疑。”
说起顾墨玧与月九龄的婚约,戚霖忍不住提醒道:
“无论九龄县主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于公于私,你都该收敛些。”
君子笺挺道好友的谏言,怔了怔,一脸无辜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