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龄闻声看向前方,正好对上虚空的眼神——他的眉目深邃,但目光并不犀利,大概因为修道之人都有看破红尘的心境,久而久之便练就了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处变不惊的淡定。
而虚空的这份恬淡还带着几分游刃有余,让月九龄无端有种心事被看透的冒犯感,这个虚空,当真只是普世观的道长么?
随心中有所疑,但她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虚空道长好眼力。”
虚空冲她微微颔首,以示应答。
因皇后信道,虚空便常在后宫行走,但他从未私下接触过除了皇后以外的宫人,也从未过问插足过宫中之事,因此皇后对他十分信任。
今日却突然为月九龄说话,这让皇后有些意外——虚空从不是轻浮之人,可他却对月九龄送的贺礼感兴趣,这让皇后不由也对那紫檀盒子里的东西好奇,于是开口问道:
“什么香?”
月九龄不卑不亢:
“是我自己用草药调制的香,能安神宁心。”
皇后一怔,原本还有两分兴致此时半分都没有了,冷哼一声露出不屑,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这种不值钱的东西也敢往她跟前送?还让她在静妃那个贱人面前落了把柄,这笔账她记在月九龄头上了!
月星儿看到皇后面色一沉,眼力见十足地开口:
“宫里的调香师可是大燕朝顶尖儿的,姑母用的香也是调香师特意为姑母调制的,三妹这回儿马屁可拍到了马腿上了。”
月九龄偏头看月星儿露出面纱外的杏眸闪过得意之色,眼角微扬,轻笑一声道:
“大姐误会我了,我并没有要拍马屁,而且大姐将皇后娘娘比作马实在是不妥。”
此言一出,殿内寂静得落针可闻。
谁都知道月星儿的话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偏偏月九龄神情自若,语气又十分真挚,像是听不懂月星儿暗讽,对比之下月星儿那番话十分粗鄙,着实不妥。
月星儿顿时噎住,憋红了一张脸,瞪着月九龄,“你......你少曲解我的意思!”
月九龄笑了笑没有接月星儿的话,只是回头望着上座的皇后,一字一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