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铮既避开人,便表明他如今还不会对她出手。
“那你便叫嚷就是了,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举止亲密,共度上元节,毁的是你的清白。”说着他眼中的嘲讽更甚,“其实也不必如此,人人都知你是我的女人,整个上京可还有人敢娶你?”
前世的愤恨仇怨加上如今的羞辱,周身的血液直冲脑门,清仪抬手便是一巴掌。
这巴掌挥尽了她的力气,楚铮也被她打得侧了身。
得到一丝空隙,清仪灵巧的躲过身,脱离他的桎梏。将手边茶盏摔到地上,拾起碎片举在跟前:“别过来!”
楚铮被她打得愣神片刻,旋即气涌如山,怒不可遏,上前两步便擒住了她的手腕,略一用力便将她手中瓷片卸下。
清仪失声惊叫:“放开我!”
她管不了是否有人会听到,楚铮如今的情状恐怕真的会杀了她。
许是听到了她的呼救,有人破窗而入,一个石子自窗边飞来,打中楚铮的穴位,他手上失了力道,松开了清仪的手腕。
“她说让你放开她。”冷冽的男声响起,还是那身玄衣,还是那抹幽兰空谷般的味道,只是此刻他未曾威胁她,而是站在了她跟前,保护的姿态让清仪安心。
楚铮侧头看清来人,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揉了揉被石子敲痛的手臂,语气不悦:“樾王回京不急着入宫觐见,倒是来管我的闲事?”
“自不必你操心本王之事,你如此威逼良将之女,若传到陛下耳中,不知你该如何解释?”齐樾眼神微眯,领兵多年,他身上自带着两分杀伐之气,周身寒意逼人。
楚铮见今日没法再动清仪,有些气闷,但也存了理智,他如今是不能同齐樾硬碰硬的。
他对着齐樾拱了拱手,遂又对他身后的清仪道:“宁安郡主,来日方长。”
见楚铮走了,清仪紧绷的神经霎时间松了下来,本就是强撑着一口气,此刻她往后一步,有些脱力。
齐樾眼疾手快,如那日一般,抬手扶住了她。
神志回拢,清仪脸上不禁漫起红晕,心微动,稳住心神对着齐樾一礼:“今日多谢王爷相救,清仪感激不尽。”
清仪此刻看清了齐樾,他目如朗星,颜如冠玉。倒不似长年驻守边塞,像京中的贵公子,整个人又矜贵又孤高。
借着屋外的灯光,朦胧中的清仪似被柔光包裹,双眼微红,柔弱而又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