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仪回眸瞧了他一眼,却见他也瞧着她,那眼神中有浓浓的眷恋不甘,也有刺骨的恨意。
清仪心中一惊,那眼神像极了登基后的楚铮,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冷意蔓延至全身,她甚至打了个寒战。
江清阑觉知,见她脸色不好,急切地问:“怎么了?”
清仪回过神来,勉强扬起嘴角:“无碍,风吹得有些冷。”
在房间里坐定,清仪瞧着窗外如繁星一般的灯集,心里却不安到了极点。
若她能重生回来,楚铮又何尝不行呢?
她如今步步顺利不过是因为能预知前世之事,若是楚铮也重生了,他能放过自己吗?在他手上,她又有多少胜算呢?
戚音然也知道是因为楚铮坏了兴致,拉了清仪起身,笑着道:“别为着不相干的人毁了兴致,马上便要燃烟花了。”
她话音刚落,便有爆裂之声响起,烟花灿若星河,绽放在她们眼前。
清仪霎时间被吸引了视线,烟花似崩裂在她的心口,她脸上不由浮起一抹释然的浅笑,心中豁然开朗。
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又有何惧?她如今已改变了太多的东西,她怎可未战先怯?未到最后一刻,谁输谁赢又哪里说得准呢?
只是烟花散去后,漆黑的夜空,冷却的烟花,还是透着寂寥。
这时门被扣响,江清阑身边的侍从进了门,在他耳边耳语一句,只见他皱了眉,然后愧疚地同清仪和戚音然告罪:“营里有些公务,我去去就回,侍卫都守在门外的,若要去长街,把他们都带上。”
待他走了,戚音然凑近了清仪,低声揶揄道:“阑哥哥如今怎么这般啰嗦了,去哪儿都像护小孩般护着你。”
清仪低头浅笑,语气轻快地调笑她:“我一人时倒不常有这样的待遇,只是每次一说要约你,哥哥便再忙也能找出空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