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工厂家属院，外墙，墙根下。

苏玖儿仰着脑袋看高高的院墙，“陆叔叔，我们不走大门吗？”

“翻墙有点难度呀，我不会……”

陆昊面无表情，“我们不进去。”

苏玖儿：“？？？”

陆昊弯下腰，“玖儿能听到大院里人的说话声儿吗？”

苏玖儿侧耳听了听，点头。

陆昊神色松动，声音压的很低，“玖儿帮叔叔听一听，里面都在说什么？”

苏玖儿：“全部都要听吗？”

陆昊拍拍她的肩膀，“辛苦小玖儿了。”

苏玖儿：“好吧。”

“老高，我觉得咱儿子今天相的姑娘不错。”

“哪儿不错了？跛着脚的，你没看着？孙红梅也是，咋啥孬的赖的都往咱家领？”

“跛子咋了？人父母工作好，真要成了，不仅能给咱儿子找个好工作，就是嫁妆也多呀，那好手好脚的是能当钱花还是能当饭吃？”

“行，行，行，你有理，我不跟你说，你要敢答应，看儿子不跟你闹！”

繁星点点，月光倾洒而下，墙根底下，玉一般的小人儿盘膝而坐，她双目紧闭，身上仿若被披上了一层银纱，神秘而圣洁。

而陆昊看着女娃嘴巴开开合合复述着与她形象反差极大的话语，忍不住嘴角抽动了几下，“下一家。”

苏玖儿刚刚张开的嘴巴立刻合上，耳朵动了动。

“呼噜……，呼……噜……”

陆昊：“……”

“下一家。”

苏玖儿：“小芳同志， 咱们要个孩子吧。”

陆昊额角抽动，“下一家。”

苏锦耳朵再次动了动，“小赵，你这想法非常好嘛！这样，明天我就拿给厂长看。”

陆昊眉头松缓，声音也温和不少，“下一家。”

“……”

万籁俱寂，在陆昊以为今天不会有什么收获时。

苏玖儿小嘴微张，“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