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支书罕见的沉默了。
书是他的,不见得字他就得全认!
见一家人都看着自己,支书避而不答看向小孙子,“家里就这一本书,你要想看,我让你爹去县图书馆给你借。”
张纳川正激动着,有一个聪明绝顶的儿子,老父亲一颗火热的心正不知道要去哪儿发光发热,听到这里立马表态:
“行,没问题,我现就去县里,下午上工前就能把书借来,玉庭,你想看啥书?”
张慧丽没好气一巴掌拍他身上,“咱儿子刚识字,他哪里知道要看啥书,你到那里了就问工作人员,让人家给你推荐。”
张纳川连连点头,“好,好,就这么办。”
张纳海的媳妇儿苏苗看着小叔子夫妻兴奋的模样,垂头绞着衣角不发一语。
如果玉庭还是个傻子,家里就是再偏心她也没意见,就当是可怜玉庭这娃了。
可玉庭一下子聪明起来,就像被乌云遮住的太阳,乌云退去,太阳一下子太过耀眼,反倒衬的她两个儿子黯淡无光。
这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如何能舒坦?
大儿媳的计较宽婶儿没注意到,她笑着拿了些钱和票递给小儿子,“刚好,你回来时带点肉,再看着给家里仨娃带点点心,娃们爱吃。”
张纳川笑着接过,推上院子里的自行车,兴冲冲的就要出门。
“爹,我也去。”闻人夜雪动作很快,在自行车要出院门的瞬间拉住车子后座。
张纳川回身,看看男娃白嫩的脸蛋,再看看头顶想把人晒化的日头,蹙眉,“很晒的,真要去?”
“去!”闻人夜雪神色坚定,他想看看村子外边是什么样。
“行!”张纳川笑,“被晒得的和玉仓一样黑,你可别哭。”
清脆的车铃响在颠簸的土路上。
道路两边是清脆的蝉鸣,庞大的树冠为父子俩挡去炙热的阳光,迎面的微风送来阵阵清凉。
“玉庭,这好像是爹头一次骑车载你。”张纳川心情极好,有感而发。
闻人夜雪坐在后座,双手紧紧抓着父亲的衣服,屁股下的颠簸让他有些不适应,“我不记得了。”
他只有这三天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