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指肿着的半张脸，嘴角还有脖颈，苦涩开口:“这儿，这儿，这些，还有身上看不见的地方，他打的，陈启东打的。”

“你说什么？”

林喜瞳孔地震，如果是真的，今天所有发生的事都比不上这个颠覆。

她在脑中迅速过一遍，印象中的陈启东一直是个成功人士的形象，绅士有礼，偶尔又风趣幽默，帮过她不少忙。

她怎么都无法把他和苏小曼口中会打女人的人联系在一起，太割裂！

苏小曼很满意林喜的反应，这说明陈启东在她面前伪装得很好，形象越完美，登高跌重的效果越好。

“给你看个东西。”说着，苏小曼从包里拿出个信封递给她。

“这什么？”林喜没接。

苏小曼往前递了递:“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信封里是一沓照片，约摸二十来张，全是陈启东跟不同女人的合照，并肩而立的，搂腰的，亲吻的，坐腿上的，还有几张床照。

眼见林喜的表情由震惊到不可置信再到一言难尽，苏小曼缓缓开口:“我以前是一个舞蹈生，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我妈病倒了，急需一大笔医疗费，那时候，陈启东刚好到我们学校参加一个募捐仪式，他帮了我。”

侍应生端着托盘走过来，将她们点的咖啡放到各自面前，林喜将照片装进信封递还给她。

等侍应生一走，苏小曼接着道:“我一毕业就跟了他，到现在也三年多了，呵，说来可笑，三年了，他从来就没有承认过我。”

“我跟她们一样，”说着，她指了指放到一旁的信封，“只是个情人的身份。”

林喜听得蹙眉，端来的咖啡一口没喝。

“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我找了个好男友，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后来才知道，我和她们一样，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小宠而已。”

说着，苏小曼低下头自嘲地笑。

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大学生原以为遇到了真命天子，却不想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林喜忽而就对她的遭遇产生了些许同情，可她还是不解，既然那么早就知道了男人的真面目，为什么不离开呢？

她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