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替本使作主?”似笑非笑的语调响起,黄铜面具打断他的长篇论述。
这谎言,编得煞有其事,颇为周全。最终总结成一句话,就是除了他们四人,谁也别想见着面。
“属下不敢!”黄雀低下头。
“不敢哪。”黄铜面具伸手搓了搓下巴,“那彩雀你说说,你现在手下还有多少可用之人?”
忽然被点到名,一直将脸埋在地上的女子有些无措。
“……回大人……”她下意识地望向黄雀的方向,“属下……单线跟一人联系……”
“很好。”黄铜面具温和地看着她,“那人姓甚名谁,负责哪项任务,又如何联系?”
“属下……”彩雀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将面孔深深地又埋向地面。
“看来新官上任的大人是信不过我等老臣子!”蓝雀挺起腰身,直接冷笑道,“若说是授命而来,却进门至今未见有下达任何行动计划或指示!仅凭一个令牌,如何知道你俩到底是真神还是假鬼!”
“呵呵!”黄铜面具感觉很有趣,也不恼怒,“其它人也是作如是想法?”
跪在地上的另外两人面面相觑,黄雀趁机再开口道:“还请大人释疑,眼下这被动的困局,大人到底带来了多少援兵来解困?”
这已是赤裸的试探了。
“呵,自是比‘蛰猎’现下尚存的残员要多。”黄铜面具轻笑。回应一招空城计,报个虚数吓唬人谁不会?
取出四封盖有印泥的函件让青铜面人分发给他们,“既然急于索要上令,便直接给了你们罢,本想着还留个自辩的机会,看来是不必了。”
他们各自狐疑地展开一看,脸色都刷地变得青白。
“这是什么意思?”
黄铜面具示意青铜面人上前,将一木盒搁置在桌上,打开后只见到颗颗浑圆饱满的的红彤丹药。
“汝等既办事不力,便以死谢罪吧。否则——”黄铜面具笑得意味深长,“自有亲眷替你们谢罪。”
没错,他们各自取到的函件上,明细地列着家族各房人的名单和所在地。其实这本就是当初踏入蛰猎组织时,便已经知道的命运:奉献一人沐恩全族。只是,同样地,若是一人忤逆犯错,家族必受诛连。
“但……但我们……罪不致死……”黄雀咬了牙。
“你要违抗上意?”黄铜面具望向他,又是那满溢的怜悯之意。
去他的怜悯!他就是不服——
彩雀忍下了一腔伤悲,勇敢地抬头站起来,取了一粒药丸仰头吞了。
“彩雀!”黄雀瞠目喝止不住。
“……属下知罪,谢主上隆恩。”彩雀再度跪下,深深磕首。
“你……”蓝雀面上惊怒交杂。
一直缄默不语的灰雀叹息一声,也起身举步向前取了药丸入喉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