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得太近的面庞和越渐浓郁的男子气息,令卢玖儿的大脑和身体都触发了危险信号。
她正要伸出双手挡到对方脸上将其推开,只差那么一丁点距离时,卫子谦恰恰地别开了脸,连连打了几个喷嚏,然后委屈地向她展开身上湿衣,求饶道:
“好阿玖,替我借套衣衫更换呗。不然真要得病了。”
卢玖儿唤来外头侯着的云霞,她应声后带着卫子谦去更衣。大约一盏茶时间,卫子谦换了一身粗布灰衣回来,乍眼远看着,倒如庄上的仆人一个模样了。
趁着天色尚早,玖儿安排了车驾送两人回省府城里去。
卫子谦顿时皱了眉头。“我不走,我们还未好好聚话呢。”
“连篇的鬼话,不聚也罢。”卢玖儿让人将卫子谦和卿墨塞上车,朝他挥挥手。
卫子谦见是如此,总不好硬跳下去死皮赖脸地扒着,只得高喊道:“那我先到城里见父兄,再到书院报到登记后,便过来找你——”
“这样的轻狂夫子,一德书院真是瞎了眼才会收用,不怕误人子弟么?”云霓小声啧道。
“说的是极。”卢玖儿听见,只盈盈一笑,道,“以此为鉴,云霓和云霞今天加抄《礼》两章,入夜前交给我审阅。”
“为什么?”云霓一惊,望向云霞。
云霞只眼观鼻,鼻观心地顺应道:“是,姑娘!”
“真不知道为什么?”卢玖儿收敛了笑意,定睛淡瞥着云霓,不怒而威。
真以为她被蒙在鼓里吗?
“什么时候起,你们都能替我做主了?”
她对人宽宏,但前提是在规矩红线之内,那阳奉阴违可不是什么好苗头,任由助长下去的话,终有一日会蔓延自焚。
“……对……不起,姑娘。”云霓摸了摸鼻子,怯懦低头认错。
她只想着小小的恶作剧,该是无伤大雅的。
卢玖儿径自转身回到书房。未几,乌梅来到求见,跪在她面前请罪不起。
“姑娘,我一时猪油蒙了心,想岔做错了,还请姑娘责罚。”
玖儿俯视着她,心里百感交杂。“梅姐姐错在哪里了?”
乌梅磕头,道:“一切应以姑娘所想为己想,以姑娘所愿为己愿。”
卢玖儿亲自走近,将她挽扶了起来,轻轻拍着她的手背,道:“梅姐姐,你和石头哥都是庄子不可或缺的内外管事,丫头小子们都跟着你们在学待人接物呢。”
“姑娘……”乌梅红了眼眶。她也知道当下身受姑娘恩惠,却老想着旧主是不行的,而且还带着下人一道扭曲上意行事。“此等事情绝不会再犯了。”
“那好,此次涉及的人全部月例减半,由你执行和宣导,可有问题?”